孙怀安过继孩子的事,在魏心昀撞柱之后,便没有了后续,没有人再提起,仿佛之前提出的过继一事并未发生过。
除了魏心昀。
魏心昀用尽全身力气撞向柱子,额头的伤口流血不止,却并未伤及根本。如今,她已经从主院搬了出来,回到了她之前居住的偏院——在孙府的东南角,偏僻且荒凉。
魏心昀看着房屋内的装饰,心中便气愤不已,才过了没几天好日子,就又被打回了原形,自己的表哥这两日也没来看看她。一想到此,她便悲从中来,不由得哭泣起来。
孙怀安才刚踏入一只脚,便听到了这啜泣的声音,心里不由得起了一阵厌烦。但很快他又压下去了,换上了一张柔和的脸,貌似担忧地看向魏心昀,道:“表妹,你说你又是何苦呢?”
魏心昀捏了捏被角,随即放开手,面上更是哀切了几分,一双眼睛水盈盈的,看上去更是添了几分妩媚,让人心生怜惜。
她柔柔地靠向坐在床榻上的孙怀安,声音也跟着轻了几分:“表哥,是我连累了你,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
孙怀安见魏心昀率先低头认错,便顺着她的话说:“我也知道你是心急了,但这也的确是一个好法子,虽说过继的事暂时不能再提,但关于你的流言,也没有人再提起了。”
魏心昀心里暗恨,但为了自己的利益,她不得不继续低头。“表哥公事繁忙,还能抽空来看我,我心中很是感激。”
孙怀安原本有些内疚的,此刻也飘散殆尽。他拍了拍魏心昀的肩,笑:“你能这么想,我很安慰,那你就先休息,我过两日再来看你。”
魏心昀轻轻点头,只应“是”。
魏心昀与孙怀安之间的事,自然被曾妤蓉看在眼里,然后又告诉了裴昭。
裴昭:“看他们俩之间,也并不是无坚不摧。”
曾妤蓉冷笑一声,若说孙怀安真心爱慕魏心昀,她还敬他是个男人,如今看来,这个男人最是自私,万事只考虑自己,她之前可真是眼瞎了。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我想到了!”
异口同声的二人眼神交汇,不再多言,便清楚了:双方都想到了同一个办法。
…………
四月,是杜鹃花绽放的季节。
泸州府知府徐大人的夫人徐蔡氏要举办一场赏花会,邀请了众多夫人小姐去参加。
作为“未来的王妃”,裴昭自然也收到了请帖。
这一日,裴昭携带自己的堂妹——裴珍一起出席。
裴珍长相出众,身上带有一种冷冽的美,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听说裴珍和裴昭一同住在孙府,各世家大族都纷纷打听——这未来王妃的堂妹是何许人,可否婚配。
“之前便听说王爷的未婚妻是京中裴相的嫡孙女,那时候还传言说她已经暴毙而亡,如今看来一切都是谣言啊。”
“那这未来王妃的堂妹,不就也是裴家的人?”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婚配。”
………
徐府的赏花会办得很好,各种名贵的杜鹃花一一陈列出来。徐蔡氏有心结交裴昭,裴昭也想借此机会推出自己的堂妹,一场宴会下来,宾主尽欢。
孙怀安母子早就听说了裴昭接了自家堂妹进孙府的事,说在过几日,要和堂妹一起回京。
孙母赶紧将儿子孙怀安叫入房中:“如今曾氏已经逝去,你自己的事还是要上心一些。”
孙怀安点头:“曾氏才刚走不足一月,若此时有什么事传出来,恐怕也不利于我们孙家。”
孙母自然知道,“之前你说等一年之后就娶魏心昀……”
孙母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明了。
孙怀安内心里也有自己的算盘,以往见过最大的官便是徐知府,自然没有其他想法。如今见了王爷,见了未来的王妃,见他们出入皆有随行侍卫,乘坐的马车外面虽是普通,但他从帘子一角窥探过,里面的装饰无一不豪华,无一不精致。再看他们的穿的衣衫,戴的饰品,也都看得出是极贵极富之人。
魏心昀本来就是自己的人了,再娶她作为继室,对自己没有半点助益,还不如……
这样想着,孙怀安躬身道:“儿子明白,天色不早了,母亲早点歇息吧。”
有母亲的支持,孙怀安内心的想法便更加明确。
第二日,裴昭带着裴珍出了府,去逛一逛泸州府的街市,还买回了许多新奇的玩意儿。现在,不止是孙府,整个庐州府的人都知道,未来王妃的堂妹如今十七岁,之前一直待在京城,第一次出京玩耍,买了许多新奇有趣的玩意要带回京城。
第三日,孙怀安便命人采购了许多泸州府及周边地区的有趣玩意儿回府,裴昭、裴珍、魏心昀,每人一份,就连孙母也有一份。
裴昭和裴珍将八宝盒打开,里面的东西大都一样,只除了裴珍的八宝盒里多了一支双蝶飞舞簪,两只蝴蝶做得栩栩如生,尤其是那一对翅膀非常轻薄,微微动一下,便扇动起来。
裴昭看着裴那一支蝴蝶簪,心里冷笑,看向站在一旁的玉髓:“这个蝴蝶簪子得收好,可别透露出去,免得被魏小姐知道可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