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层层守备。
谢不尘潜入杨孝的书房里。
转动书架上的玉瓶,暗格露了出来。
他打开摆放的盒子,里面全都是信件,他快扫扫过,将其中一封拿走。
将一切还原后。
正欲原路返回——
外面突然火光大亮,谢不尘心道不好,被发现了。
刀剑齐刷刷亮起,杨孝拿着剑,一脸沉怒,“来人!给我抓刺客!”
“是!”
……
抓人的动静传来。
厢房里。
明悦谢不尘被发现了。
她推开房门,冲不远处静候的丫鬟招手,一脸焦急道:“你快帮我看看,我夫君吐得厉害!”
那丫鬟对书房发生的事毫不知情,只当是客人吩咐,忙上前来。
才近明悦的身,就被她打晕,拖进房内。
……
明悦换上了丫鬟的衣服,悄然合上门。
隐匿在黑夜之中。
她混在一行换值的丫鬟里,待人不注意,翻墙出了府。
未免引人耳目,她步行两个时辰,到了沧州渡口。
星夜里。
一艘大船停靠在岸。
云堆和风离在码头等着她。
见她一人回来,风离心知事情有变,脸色紧绷道:“姑娘,公子吩咐我带您走,咱们需得赶紧上船,离开这里。”
云堆上前拉她的手,“快走吧,姑娘。”
明悦转过身,看向来路,缓缓道:“再等等。”
……
两个时辰过去……
天色已青。
风离道:“姑娘,沧州是杨孝的地盘,若等天彻底亮了,咱们也走不了了!”
云堆在一旁劝道:“姑娘,世子吉人天相,一定能脱身的。”
“不行!一起来,就得一起回去。”
明悦眸子轻颤,她咬咬牙,“我去找他。”
说罢,就要朝岸上去。
风离心焦无比,公子的吩咐不能不听,可明姑娘说的话也有道理。
正当不知如何是好——公子和风柳出现了。
他雀跃道:“他们回来了!”
明悦看了过去。
谢不尘黑衣肃立,一柄长剑沾染鲜血,还未褪去杀意的眸子在看向她时,蓦然松了松。
明悦心切迎了上去。
问道:“你受伤了?”
谢不尘挑眉,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关心我?”
听他声音中气十足,想着应该没事。
明悦翻着白眼,“想太多。”
“都是别人的血。”谢不尘说道:“上船,杨孝的人快来了。”
一行人登船。
船只并未直接回燕京,同去时一样,先折道在煦山停下,再换马车回京。
毕竟两人当时离京的由头,便是头疾寻医。
未免让人猜忌,谢不尘让明悦先行回了侯府。
他则回檀居。
……
入秋多日。
几日前,便下起了瓢泼大雨,未停半分。
雨亭内。
言爻吃着葡萄,已经等候谢不尘多时。
见人全须全尾的回来,笑道:“沧州之行,如何?”
谢不尘长指拂开袖子上的雨滴,淡道:“还行。”
“十日就能办成的事情,你硬生生拖了将近一月。”
言爻一脸坏笑道:“我可听说了,是你醋坛子打翻了,才拉着美人儿一道去的沧州,假公济私,真是虚伪呐!”
谢不尘心情不错,掀袍坐下,“风柳,将他舌头拔了。”
言爻忙捂着嘴,一脸惊慌,“这么狠,连说都不能说了吗?”
谢不尘懒得同他闲扯,道:“来这儿什么事?”
“你在沧州传信给我,让我派人收地榆这一味药材,我的人九州走遍,收的差不多了,跟你说一声。”
言爻道:“左右花不了多少银子,就是不知你有何用途。”
“嗯,先放着。”谢不尘抿一口茶,想起那明媚的人儿,眼底带笑,“没准这次,能让你赚一笔。”
“让我赚钱?”言爻很是怀疑。
当初二人来燕京,谢不尘渗透朝廷,他接触商贾。
一个为权,一个为财,就是为了方便在燕京的活动。
谢不尘从不干涉他的决策,突然有此交代,奇怪之余,更好奇是哪位神仙,能将主意打到沧州的地榆身上。
他盯着檐下连串的雨珠,“听闻沧州的雨势更大,多数种地榆的药田都在沧州,若是再过几日,雨不停,那些药田定是毁了。”
“药田毁了,存货被买空,没准这地榆的价能稍微上来点儿,可即便如此,这么多的存货,一时间谁来要?”
谢不尘淡淡道:“当然是承制朝廷军需单的商号来买。”
“你开什么玩笑,如今边关安定,圣上怎会突然要这些?”言爻心思一动,看向谢不尘,“你?”
“没乱子,添些乱子也是够的。”
转眸问起风柳,“办好了吗?”
风柳答,“信已放到太子案前,我们的人说,太子大喜,叫人快马出了京城,一路往嘉北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