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就是活该!”
云堆叉腰气愤道:“偷我的耳环,来骗姑娘去见那个章炳,这下好了,自己失了身,偷鸡不成蚀把米。”
明悦淡笑,“怎么看着你比我都生气。”
云堆一脸认真,“姑娘是因我才去的那个鬼地方,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会痛恨自己一辈子的!”
明悦拍拍她的手,“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嘛,你少操心,快帮我把头发擦干,我得去回沈氏。”
……
正厅内。
檀香浮动。
沈氏扶着额,心里窝着火。
派去的嬷嬷回来多时,这个明悦却迟迟不现身。
斜眼看了眼下方这两家人,无声冷笑。
这些人离开兖州,直奔这里来,看她明悦怎么甩掉这些麻烦……
一刻钟过后。
明悦才提着裙摆,姗姗来迟。
脚刚迈进正厅,迎面一胖大娘指着她鼻子骂,“死妮子!侯夫人等你这么久,你死哪儿去了!”
明悦侧过身子,向后退了两步,冷漠看着眼前撒泼的大娘,皱眉道:“你嘴臭,离我远些。”
“反了你了!你敢对大伯母如此说话!”
胖大娘非但没有收敛,更是举着肥手,想上前教训明悦——明悦反揪住她一根手指,用力向后折,大娘立刻喊痛,“你放开!”
大伯母?
明悦掐得正起劲,瞥了眼厅内几人。
心道,原来是原身兖州的亲戚。
左边一家三口吃得脑满肠肥,想必就是原身的大伯一家。
右边三人精瘦,眼底精明,定是二伯一家。
她皱着眉心,嫌弃松开,对云堆道:“拿帕子来,我手脏了。”
听云堆说起过,兖州的明家太祖母,曾是过世老太夫人的乳娘,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明家到原身父亲这一辈,有三房儿子。
大房大伯好吃懒做,只爱斗蛐蛐,生了独子也是肥胖如猪,无所事事。
二房二伯狡诈,成日想着买卖古玩,发些横财。
眼光总是不济,钱没挣到,还总欠一屁股债,要找原身的爹借。
三房便是原身一家,原身的爹做点小本生意,攒了几处临街的商铺,日子倒也过的不错。
却突发恶疾病故,剩下原身和娘相依为命。
大房二房见家中无人主事,便找人诬陷原身的娘偷人,逼死了人。
分光三房家产后,又见原身貌美,想送给那位大官,做做人家亲戚也成。
原身偷听到他们的计划,跑了出来。
想起太祖母和忠义侯府的关系,死皮赖脸求庇护,这才进了侯府。
明悦冷睨沈氏。
看她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便知人是谁请来的。
不能赶走她,便帮她请些麻烦上身……
这个沈氏,倒是惯会整人。
“果真是死爹死娘的东西,没家教!”大伯母王氏咒骂道。
如此粗鄙不堪的言辞落进沈氏耳朵,面上平静,心中觉得甚是悦耳。
她似和事佬道:“孩子,对家中长辈,怎可如此无礼?”
明悦冷笑,“我只对人有礼貌,牲口什么的,用不上!”
大伯母王氏跑去跟沈氏告状,“侯夫人,您看看,这孩子就是缺教训,入了侯府给您添乱了,要不让我们将她带回兖州,好好管教。”
沈氏一脸为难,“可这孩子是我刚认的干女儿,让她回去,我心里头舍不得。”
大伯母王氏顿住,不知道下面的话怎么说。
沈氏画锋一转,慈爱的看向明悦,“你们是她的亲人,若真想得紧了,回去小住一段,也是可以的。”
王氏心里头一喜,忙行礼,“多谢侯夫人。”
三房的那些产业,未到半年,就已经被用光了。
他们两房正愁生计问题,整日怒骂那不识好歹的明悦时,燕京有人来,告诉他们,逃跑的明悦摇身一变,成了侯府的人。
如同雨逢甘霖,心知是找到出路了。
把这个长得妖孽的死丫头带回兖州,送到节度使的床上,他们两房定是吃喝不愁了!
“你们三言两语,是将我的去留定好了吗?”
明悦抱着手,幽幽看向沈氏,“夫人别忘了,我是侯府的恩人,侯爷吩咐你认的干女儿。”
沈氏拢了拢发髻,不为所动,“可亲情为重,我也不能阻碍你们三家团聚。”
“我不去。”明悦淡定道。
王氏道:“死丫头,你别忘了,你在兖州还有门亲事,人家家里正催我呢!”
明悦挑眉,“我怎么不知道。”
王氏儿子明石着急道:“二妹妹,节度使大人早送来了聘金,就等你回去给他当姨娘呢!”
要是能巴结上节度使,有个小官来做也是美事。
他刚刚吃完点心,不讲究的擦了擦嘴,继续道:“你放心,节度使后院虽说有二十房姨娘,可个个相处融洽,你在那里,日子比侯府还好过。”
明悦嗤笑,扫过他油了吧唧的嘴,“堂哥挺会替我着想。”
她一笑,如花轻颤,明石突然被迷了眼,没过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