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悦笑得坦然,“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在王老板的赌坊里,你让我先走,关键时候不临阵逃脱,足以证明你是个衷心的。”
“我知你对自己的过去耿耿于怀。”
“我答应你,若是日后有机会,咱们主仆三人一起去指月,为你找回过去,如何?”
丁黑听到这番话之后,眸中隐隐有了湿意。
“姑娘……我。”
“哎呀!快去办事!”云堆上前推他。
丁黑拱手,“我去了。”
见人走远了。
明悦对云堆道:“这几日忙,你去问问,谢卿卿的事如何了?”
“是。”
……
经过几番拷问,加上使了不少银子给王尚书。
王铁被户部放出来。
冲大牢门口淬了口唾沫,在手下的簇拥下,大摇大摆离开。
因着老板被抓,赌坊也歇业。
推开大门,王铁正想着上二楼自己的窝里睡一觉,解解晦气。
手下在他耳边小声道:“老大,那位还在等你。”
王铁脸色一变。
“知道了。”
让手下全出去。
他转动角落的貔貅摆件,一间暗室显露人前。
暗室里,碧眼金发,身形彪悍的男子正在等他。
王铁垂首,单手放在胸前,“大王子。”
拓跋桁闻言,转过身来。
碧色的眸子扫他一眼,“起来吧。”
“谢大王子。”
“那日您到燕京,正碰上有人来我赌坊捣乱,这才误了和您见面,请大王子勿怪罪。”
那日,便是拓跋桁潜入燕京的日子。
他在赌坊中等待,遇到明悦这个闹场子的。
“别提这些虚的。”拓跋桁掀袍坐下,“暗桩的事情,安插得如何?”
“属下……并未成功。”
“什么!”
“给了你这么长时间,竟然毫无动作!王铁,别忘了,你的命可攥在我手里。”
“那拨人劫狱一事的影响还未消除,想炸兖州官员也没成功,导致如今燕京城内,管控甚严。
我是您安插时间最长的人,这赌坊也是隐藏的绝佳地点。
若频繁动作,被暴露人前,之后您再去哪儿找我这么好的据点?”
“那你解释一下,为何那些细作会不管不顾,要去劫不照峰?”
王铁满头大汗,“此事发生突然,这些人不知从别处得到消息,以为不照峰是咱们的人,才做出此等蠢事。”
“损失这么多细作,还丢失在兖州的据点,废物!”
“是属下失职。”
“谢不尘此人,可有了解?”拓跋桁问道。
王铁奇怪,“此人是圣上身边红人,太子和二皇子分庭对抗,都在争夺此人的支持。”
拓跋桁冷冷笑了声,“是吗?”
“今后,你手下的人听我行事。”
“天下人皆知大王子在嘉北关,正欲和大盛开战,您此番前来,是打算留一段时日?”
“我此番来,是为了一人。”
拓跋桁想起那个命中宿敌,阴冷爬上唇角。
……
吴家钱庄对面的巷口。
云堆站在马车外,对明悦道:“姑娘,前几日排队的人只增不减,今日,钱庄却破天荒让人取了银子,还说明天也让。”
“那些围堵吴蔚的人取了银子,也就走了,现在钱庄门口没人了。”
明悦挑眉,眸中带着锋芒,“上百家分号的账面都要被取光的话,吴蔚的家底就要被掏空了。”
“他安抚取银子的人,定是为给自己离开争些时间。”
云堆道:“姑娘是说,他要跑!”
“当然,趁着家底都在,逃到哪里都好,如今在这燕京成了臭名昭著之人,以后还有谁会跟他做生意。”
明悦道:“你让丁黑盯着人往哪边逃,再给信到那一路的山匪,让他们也劫一劫真正的有钱人。”
云堆点头,“是,我回去就跟他说。”
丁黑在忙买钱庄干股的事,并未和他们一起。
云堆正要进马车里,忽然冲过来一人,扯下她耳坠,就往一边跑开。
“小偷!你给我站住!”
云堆边喊边追了上去。
明悦见不对,正要出去,只觉肩处一痛,顿时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
自己身处破庙之中。
眼前立着一碧色眼眸的男子。
她眸色幽深,“你是朔北人?”
那男子蹲下身,如同看猎物一般盯着明悦,“在下拓跋桁。”
拓跋桁!
等等!
拓跋氏!
明悦倏然对上他的碧色眸子,“你是朔北大王子?”
“你这女子,倒是有些见地。”
明悦冷冷看他,“我和你无冤无仇,抓我来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和老朋友谈谈。”
拓跋桁的大掌伸出来,帮明悦择出发间的杂草,从上面取下玉簪。
看了看上面的玉芙蓉花样,笑道:“就用这个,让不照峰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