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年岁不大……难道还想冒充霍家那病秧子少爷的身份吗?这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霍家少爷活不过十四,风都不能吹,怎么会坐在大街上!”
黄牛一百个不相信,只觉得霍逸成是蒙骗了他,“把二十两银子还给我!”
“买卖谈成,你情我愿,没有还钱的道理。”
霍逸成敛眸,并不答应。
黄牛更加不服气:“好啊,我治不了你这个贱人,我就不信霍家治不了你!霍家一百二十两的东西,你买来白送,现在还敢冒充霍家少爷?
等我去通报霍家,你就等着被剁碎了喂狗吧!”
黄牛转身就想去告状。
霍嬷嬷却更快一步,摘下面巾,站到他面前,眼神冷冷的。
“方才听说,你想我家少爷被剁碎了喂狗?”
“霍,霍嬷嬷!?”
霍家夫妻俩平日里光顾着做生意,见大人物。镇上和十里八乡的小生意,都是霍嬷嬷在跑,周围也许有人没见过霍家夫妻俩,却没有不认识霍嬷嬷的。
黄牛看见那张脸,直接给她跪下了,“我,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刚才……”
霍逸成冷眼:“碍眼。”
话音刚落。
打手便直接把黄牛给掀翻出去:“还不快滚!碍着我家少爷的眼,真打断你一双腿!”
“是是是,我这就走!”
黄牛被掀翻在地上,满身泥水,还不忘朝霍逸成拜一拜,连滚带爬的走。
霍嬷嬷微愣,她原以为霍逸成会阻止打手的恶行,没想到霍逸成只是淡然的坐下来,让宋楚烟学着写字。
宋楚烟捏着笔,愤愤:“那个男人真讨厌。”
“写你的字。”霍逸成扶着她的手,将笔立起来。
话音刚落。
黄牛一时没看清楚,被人家后退的板车撞了个正着。
又忙着逃跑,没来得及骂人,刚拐进巷子,就听见他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我的腿呀!”
路上不多的行人都围过去,没过一会儿,黄牛被抬出来,一条腿摔得扭曲,路人还想带着他到四方药堂里来。
黄牛疼的龇牙咧嘴,看了一眼左侧的霍家少爷,又看了一眼旁边言出法随的小丫头,摇头如拨浪鼓。
“不去不去!带我去其他地方,那门前坐着两尊阎罗呢!”
他怪叫的声音很大。
宋楚烟惊得手下的笔在纸上晕开墨点,气急:“明明是哥哥你让人动手的,为什么我也是阎罗?”
“你方才诅咒倒是灵验。”
“那是上天帮我,我分明还是小神仙。”
“来,我教你写小神仙三个字。”霍逸成淡然的扶着她。
“……”
宋楚烟一阵无语。
霍家上下倒是有一个通病,都强势的不听人说话!
还是自家两个哥哥好,从来都先听她说什么再做决定。
两个打手看得一愣一愣的,凑过去问嬷嬷:“这小神仙是真的呀,说什么来什么,怎么这么赶巧了呢?”
“聒噪。”
霍嬷嬷面色不虞,等两个打手站定,她才意味深长的看向霍逸成和宋楚烟。
少爷和锦儿不一样。
霍逸成虽然良善,却懂得用霍家的名声和手段,似乎也不介意打手教训些不太好的人。
不过,他做事看起来有分寸,霍嬷嬷倒是放心。
不曾想,另外一群人乌泱泱的过来,这群人有男有女,为首的是个络腮胡的男人,一掌拍在霍逸成的桌前。
宋楚烟捏着笔歪歪斜斜写的字,瞬间被毁。
她抬头,就见络腮胡叔叔冷眼盯着霍逸成。
“霍家人在这里假惺惺的做什么!你们霍家做过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情,现在装好人……难道以前做的事情就能一笔勾销了吗!?”
“就是!我家男人在你们霍家码头做事,被货物砸断腿就被退回来,分明是你们绳子不牢固!你们一分钱都没赔!”
“我家铺子就是你们家挤兑死的,我们只是想吃口饭,怎的碍着你们的路了?”
“当初若非你们家的赌坊诱赌,我家男人也不会被追债追死!”
众人议论纷纷,无非是说霍家做过多少恶事,对他们如何如何不好。
听得宋楚烟眉头紧皱。
怪不得夫妻俩担心血债太多,会祸及子孙,这俩做的坏事,真的是罄竹难书。
络腮胡叔叔最后开口。
“你们霍家满是鲜血,洗不干净的。”
霍逸成听完之后,面色如常,挑眉问他:“所以呢?”
他轻描淡写几个字,愈发让人动怒,有几个人上前想动手,都被拽住。只有络腮胡看着他幅面上的几个字,冷笑道。
“所以,谁知道你们不要钱送的东西,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霍家最近找人买了不少药材,还请了一家四代医药世家的高人过来,不就是想赚更多的钱吗!
说不定你们是故意送来有毒的药,和有毒的法子,等我们大家重病垂危了,再找个办法治好我们,再将你们的药店铺的十里八乡都是!再狠狠敲我们一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