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之明的确是我的优点,而清高自大,就是你的缺点。”
陈怀瑾的话,如同重锤。
蓝虞兮万万没想到,自己都同意了这门婚事,陈怀瑾反而不乐意了。
任何一个正常人看来,能娶自己,那都是天大的好事,抱着狗都能笑出生来。
可在陈怀瑾的眼里,自己算什么?
还生养儿子,暖床睡觉!?伺候他?!
“你!登徒子!”
破防的蓝虞兮后退一步,拉开和陈怀瑾的距离,咬牙挤出一句道。
“同样是七尺男儿身,想想人屠大将军何等威风,二十名残兵起家,刀锋所向之处万军披靡,匈奴残暴,却也被杀得鬼哭狼嚎,为我大楚打下至少十年安稳江山!”
“当年奔袭八百里,怒斩呼延灼烈项上人头,站上匈奴大军帅帐,其酷烈且霸道,当世称雄!”
“月牙关一战,杀个七进七出,于三十万敌军阵前,长枪所在,陷阵之志,一人一马一杆枪,敢叫三十万大军齐齐失声!更是朗声大笑三十万匈奴无一个是男儿,不敢出阵迎战。”
“不论是击穿燕云十六州还是血洗匈奴王庭,哪一样都是不世的功勋?光是人屠将军的事迹说
出口来,都听得人热血沸腾恨不能投笔从戎奔赴沙场,痛痛快快地杀敌饮血,才不枉好男儿之身。”
“再看看你,除了欺行霸市,欺男霸女,整日想着如何利用家世欺负比你弱小的人,你还会什么!?”
蓝虞兮越说越激动,她眸光冰冷,丝毫不掩饰对陈怀瑾的鄙夷!
“同为男儿,人屠将军实乃人杰,而你,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陈怀瑾没想到蓝虞兮居然这么崇拜人屠大将军。
整得他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人屠大将军也没你说的那么厉害。”
陈怀瑾的谦虚,落到蓝虞兮耳朵里就是对人屠大将军的污蔑。
“陈怀瑾!人屠大将军是救国的英雄,若非是他,匈奴三十万铁骑突破月牙关,可直逼中原腹地,你以为你这样的纨绔子弟还能在长安有这么好的日子?到时候被屠的可就不是匈奴王庭,而是长安城!”
“你居然还污蔑于他,这样的话传出去,你会被百姓活活打死!”
话说完,蓝虞兮似乎觉得跟陈怀瑾多说一句话都是对她的侮辱,她冰冷地看了陈怀瑾一眼,甩袖道:“和你这样的草包说再多,也是浪费时间!”
说完
,蓝虞兮扭身就要走。
只是她刚转身,国公府台阶下,突然来了两名骑马的公子哥。
这两人勒住了胯下马屁,领头的一人看见蓝虞兮和陈怀瑾,对着陈怀瑾笑嘻嘻道:“哟,姓陈的你本事不小呀,刚回来才几天,哥几个都还没见呢,反倒是先把我们长安城第一美人勾过来了。”
说话之间,此人翻身下马,脸上虽然在笑,可眉宇之间全是阴沉和嫉妒。
陈怀瑾认得他。
胡斐,刑部左侍郎之子。
在长安城的二代圈子里,是和陈怀瑾最不对付的几个人之一。
胡斐带着阴笑,走上台阶,先是看了蓝虞兮一眼,说道:“清高的蓝小姐这么着急忙慌地送上门来,怎么,寂寞难耐了?”
蓝虞兮俏脸冰寒,愠怒之下就要开口呵斥。
但不等她说话,一只手就已经摁在胡斐的脑袋上。
宽大的手掌好像老虎钳,钳着胡斐的脑袋就把他扭过来。
让胡斐面对自己,陈怀瑾笑眯眯地说道:“胡斐,三年不打你,你的皮是痒得不行了?”
这个动作对胡斐来说并不疼,但侮辱性极大。
挣扎了两下发现自己挣脱不开,胡斐恼羞成怒地喊道:“陈
怀瑾,你他妈放开我!”
“三年了。”
陈怀瑾冷笑道:“足足三年了,你们这帮人还是记吃不记打,跑我家门口来耀武扬威?”
这时候,跟在胡斐身后过来的年轻人淡淡道:“少国公,胡公子让你放开他。”
说着话,这年轻人抬手就不急不缓地朝着陈怀瑾的手臂捉去。
看似轻飘飘,但陈怀瑾一眼就能看出这人是有功夫在身上的,还不低。
陈怀瑾也懒得打嘴炮,这样的货色,三年来他在战场上砍了不知道多少个。
小腿抬起便踢,速度极快。
细微的破空声传来,这并不把陈怀瑾放在眼里的年轻人脸色一变,终于意识到自己小看了陈怀瑾。
可已经晚了。
陈怀瑾的足见踢到了他的膝盖处,只是蜻蜓点水一触即走,可这年轻人却如遭雷击。
他只觉得膝盖处瞬间酸麻胀痛,仿佛跟过了电一般,完全吃不住力。
膝盖一软,他就半跪在了陈怀瑾面前。
“刚还装逼呢,现在就行这么大礼?”
陈怀瑾淡淡说出一句,再抬腿,脚掌压在这年轻人的脖颈处,把他歪着脑袋踩在地上。
在外人看来,完全就是年轻人在配合陈怀瑾。
陈怀瑾抬腿,他就跪下,再抬腿,他就自己把脑袋凑上去送到陈怀瑾脚底下踩着。
这一幕,看呆了胡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