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衙役顿时停下了脚步,互相看了看,最后将目光投向了瘦猴脸。
“你丫哪儿来的?”瘦猴脸上下打量着蓝虞兮,目中惊疑不定。
这乡下地方,少有如这般气质脱俗的姑娘,一看就知道身份不一般。
蓝虞兮咬着牙,义愤填膺道:“你再敢动手,我立刻就会去报官!”
“报官?老子就是官!”
见蓝虞兮半晌没什么动静,瘦猴脸胆气了足了,大手一挥:“给我把她拖走!我们现在要抓捕山贼钟百奎,闲杂人等一律退散!”
“你特娘地才是山贼!”钟百奎眼赤如血,气喘如牛,怒火中烧,“李大柱你不得好死!老子是兵,不是山贼!”
“我说你是就是!给我拖走!”
周遭的围观百姓,见状议论纷纷,面露鄙夷之色。
“真的是太过分了!”
“就是,人百奎他妈都七十多了,还要这样折腾!”
“老钟多老实一娃,怎么可能当山贼呢?”
蓝虞兮神色激动,眼底满是怒意:“天子脚下!你们竟然枉顾王法!屈打成招!”
“哼,老子说他是山贼,他就是山贼!”瘦猴脸得意洋洋道,“再怎么查都是山贼,给我闪
开!”
说着,大手一甩,正准备将蓝虞兮推开,却忽然被一股力量给掀翻在地。
陈怀瑾收回抬起的右脚,一手揽过惊诧的姑娘,笑意盈盈道:“这么快又见面了,真是缘分啊。”
蓝虞兮怔怔地望着他,阳光从背后落下,勾勒出一圈朦胧的光晕,宛如仙人临世,出尘脱俗。
半晌,她才反应过来,用力想推开,试了两下却没有效果,只能瞪着眼睛看着他:“放开我!”
“嚯,你这女人有没有良心啊,刚才分明是我救了你哦,就算不以身相许一报恩情,也该献上香吻以表谢意吧?”陈怀瑾微微低头,凑到蓝虞兮耳边,轻笑道。
灼热的呼吸如羽毛般挠动,蓝虞兮不自觉地想起上次那一吻,脸颊顿时如烧红的晚霞,滚烫滚烫的。
陈怀瑾却没能看到这一幕绝色,他足尖微点,勾住李大柱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你刚才说你是官?说谁是山贼,就是山贼是吧?”
“关你屁事!你现在是袭击衙役!要杀头的重罪!”李大柱色厉内荏地咆哮道,“赶紧给老子磕头认罪!等我大哥来了你就死定了!”
陈怀瑾顿时乐了:“上一个
像你这么嚣张的,坟头草都三丈高了。”
正准备动手,人群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是何凶徒在此逞凶?!”
一个身材削痩穿着官府的中年男子,背着手大摇大摆地穿过人群,小眼睛扫了一圈,厉声道:“大胆!敢袭击衙役,此乃谋逆之举!给我抓回去!”
蓝虞兮顾不得陈怀瑾还搂着自己,挣扎着喊道:“明明犯法是你手下的衙役!欺压百姓,仗势行凶!”
“刁民,一起给我带回去!”中年男子冷哼一声,轻捋颌下青须,“本县丞向来爱民如子,何来欺压百姓之说!”
“你就算再怎么狡辩,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我一定会禀明圣上,惩治你们!”
“大胆!还敢非议圣上!”
中年男子上前一步,扬起手掌就要扇下,却忽然被一脚踹倒在地。
不等他爬起来,一只靴子便踩在胸膛,压得他起不来身。
“你,你居然敢动我!还有没有王法了!”县丞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
陈怀瑾点了点他的脑袋,似笑非笑道:“王法?我就是王法!”
闻言,县丞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瞳孔猛缩。
“御史台巡查御史,
陈怀瑾在此!”
阳光下,月白色的衣袍飘扬,阳光从头顶洒下,气势凛然!
……
县衙,后院。
知县李承德坐在桌旁,手里捧着茶杯,笑呵呵道:“公务期间,以茶代酒,还请御史大人见谅。”
陈怀瑾靠在椅背上笑而不语,蓝虞兮则是坐在她身旁,眼中神色冰冷,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
李承德微微一愣,脸色骤沉,一脚将跪在身旁的县丞踹翻在地:“混账东西!我大兴县居然出了你这种败类,简直是大楚之耻!”
“给我滚回去好好反省!回头本官就奏表呈圣,革了你的职!”
县丞连忙爬起来,抱住李承德的大腿,满脸惊恐:“大人!大人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啊!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闭嘴!给我把他拖下去!”
几名衙役沉着脸上前,将县丞给拖走,惨嚎求饶声渐行渐远。
做完这一切,李承德回过身,信誓旦旦道:“陈大人请放心,下官明日便会上奏请罪,自罚俸禄,日后也会严加管教县衙中的下属,绝对不会再出现欺压百姓这种事!”
陈怀瑾把玩着茶杯,看着李承德那张微笑着,谨小慎微的
脸,饶有兴致道:“李大人很喜欢喝茶吧?”
李承德闻言,眼睛一亮:“陈大人也懂茶吗?”
“略懂,李大人这个茶杯乃是和田玉所制,泡茶绝对得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