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肖跪在殿下,满头冷汗直冒。
他作为金吾卫大将军,掌控整座长安城的金吾卫,负责城池安防。
这种事情发生,他难辞其咎!
“陛下,臣有罪!还请陛下责罚!”
出了这么大的事,推脱责任没有意义,还不如主动承担。
看在自己劳苦功高的份上,说不定陛下还会从轻发落。
砰!
他用力一磕,地板上顿时洇出一片血迹。
“责罚?这些贼人进入长安城,如何进入,又如何聚集在一起,怎么联络,你可有查出什么?”
皇帝每问一个问题,殷肖脸色就更白一分。
这种问法,哪儿是什么从轻发落?
分明就是要清算到底!
他几乎要五体投地的姿态,趴伏在地上,浑身颤抖,咬牙道:“陛下,此事事有蹊跷,还望陛下给臣一个机会,臣定然会查明这些贼人的来历!”
“朕给了你一晚时间,而你现在却只能跪在殿上请罪。”
听到这句话,殷肖彻底绝望了。
出现问题不可怕,但出了问题,连怎么发生的原因都没有找出来。
他,完蛋了!
“来人,把殷肖拖下去,杖责一百,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金吾
卫大将军职务暂停,四门金吾卫均需接受调查。”
“此事便由陈国公负责,诸位爱卿可有意见?”
话语平静,但其中的寒意,却是让众人一抖,心中费解万分。
皇帝为了个陈怀瑾,甚至不惜搞掉金吾卫大将军,难道就这么看好这家伙?
陈怀瑾不会真是陛下的私生子吧?
陈牧之得到委任,连忙跪下:“臣,定当全力施为,不负陛下所托!”
他心里也有气,天子脚下,自家儿子居然能被人刺杀!
这狗屁金吾卫大将军干什么吃的?
一帮饭桶!
早朝结束,陈牧之匆匆忙忙赶回家中。
“怀瑾,你伤势怎么样?”
他脚步匆匆,面色焦虑。
刚走进屋里,顿时看见让他气血上涌的一幕。
陈怀瑾躺在摇椅上,一副四平八稳的模样,身边四个侍女服侍着,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文武百官打死都想不到,生命垂危的朝廷命官,此时正享受着温香软玉。
要殷肖看见,估计得憋屈得昏死过去!
“逆子!你在干什么?!”
陈牧之吹胡子瞪眼,气不打一处来:“让你平日里好好待着,非要去那勾栏流连,你知道今儿朝堂上出
了多大的事?”
“殷肖被下天牢了吧。”
陈怀瑾屏退几个吓得花容失色的侍女,舒展手臂伸了个懒腰:“看来陛下的打算,和我猜想的一样。”
陈牧之眉头皱起,没好气道:“你还能知道陛下怎么想的?”
“很简单啊,陛下除了庭杖殷肖外,只是把他丢入天牢候审,连点实质性的惩处都没有。”陈怀瑾转头面向自家老爹,似笑非笑道:“陛下这是在看我的反应。”
陈牧之在朝堂混迹多年,早就是成了精的老狐狸,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陛下想借此机会换掉殷肖……不,不对,现在暂时没有人能替代殷肖的位置。”
“换掉多麻烦呀,殷肖除了是国舅一系外,本身能力其实很不错,成为金吾卫大将军多年尽忠职守。”
陈怀瑾坐直身子,目光灼灼道;“陛下这是要让他,改换门庭!”
陈怀瑾心里清楚,来刺杀自己的人,多半和国舅系脱不开干系。
陛下如此安排,是想送自己一份人情,将这位护卫皇城安危的大将招揽到自己旗下。
既然台阶都送到脚下了,不顺着下去就未免辜负皇帝一番苦心了。
当天下午,一份由刑部,陈
国公府,和五军都督府联合调查出的文书便递交了上去。
那些刺客全都是江洋大盗,在大楚境内流窜多年,没有户籍。
藏身地在长安街的一处民宅,宅主人是一位叫李天的富家翁,祖上也是官家,后来求取功名失败,便从了商。
他对一切罪行供认不讳,自称曾经被陈怀瑾所害,复仇心切,所以雇人刺杀。
下狱不过两个时辰,便在牢中畏罪自杀。
至此,看似所有的事情都有了结果,但这件事造成的影响,还在继续地发酵着……
傍晚,国公府门外,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蓝虞兮身着水蓝色长裙,十指紧绞,娥眉微撇,眼眸中时不时掠过一抹纠结之色。
“我不是担心他,只是想来看看这混蛋死了没有。”
“更何况上次他救了我,我只是出于报答救命之恩的想法,所以才来看看他。”
“嗯,没错,就是这样!”
她用力握拳挥了挥,似乎是在给自己打气,随即深吸口气,扣响了国公府的大门。
与此同时,陈怀瑾正在房中,进行一场灵魂的对话。
“说说吧,是谁派你来的。”他把玩着茶杯,淡然道:“千音魅魂功没有十年
修为到不了这个水准,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