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内里着一件杏黄色衣裙,外面罩着杏黄色的杏花刺绣褙子,娇俏伶俐。
徐牧的眉毛微微一挑,道。
“裴小姐莫不是在与本王说笑?鱼跃龙门需要龙门。”
“金明池内哪有龙门?再说这鱼如何化为蟒?”
裴喜君怀里抱着一张画卷,福身向徐牧行礼。
“小女裴喜君,参见北凉王殿下!”
徐牧拱手还礼,道。
“蘅博士松开书信,说有事要与本王在云胡亭见面。”
“为何不见蘅博士?喜君小姐反而来了?”
少女柔柔一笑,明媚的眼眸好像会说话。
“小女自小习画技,对丹青之术尤为精通。”
“金台诗会,张萱的那幅《明皇纳凉图》被北凉王所得。”
“小女想借来临摹研习一番,苦于不认识北凉王。”
“只好请蘅嫣姐姐代为传话,与北凉王相见于此。”
徐牧望着裴喜君,微微眯起眼眸。
“裴小姐喜欢丹青之术,裴相乃当朝宰相。”
“裴小姐想要什么样的画卷得不到?为何偏偏来寻本王?”
裴坚没少算计徐牧,在背后用阴谋诡计。
谁知道裴坚的女儿安的什么心思?徐牧本能地防备起来。
裴喜君似乎没听出徐牧话语里的防备,嫣然一笑。
“张萱留存于世的画卷仅有北凉王手中的那一幅。”
“北凉王不会舍不得,不肯借给小女吧?”
徐牧还未回她,她便走上前将怀里的画卷递给徐牧。
“若北凉王愿意借画卷,这幅小女所画的画卷,便赠予王爷。”
徐牧的眉毛一挑,轻轻展开画卷后,直觉得一股芳香扑面而来。
画卷上,正是徐牧那日在金台诗会横剑赋诗的场景。
画卷中徐牧位于正中央,那股子英气与洒脱的气质跃然纸上。
“裴小姐好厉害的丹青技艺!”
徐牧对她的防备顿时消去不少,忍不住称赞。
裴喜君闻言笑靥如花。
“那北凉王是答应了?”
徐牧微微颔首,小心地收好了画卷,道。
“《明皇纳凉图》本王可以借给你,不过裴小姐还得回答本王一个问题。”
“那湖水之中‘鱼儿化蟒’是真的还是假的?”
裴喜君微微一怔,继而说道。
“钦天监的李淳风李大人说的,还能有假?”
“不过,李淳风大人说要等到明年三星连珠之时才有可能成功。”
徐牧望着活泼的锦鲤,笑了笑。
“可惜,本王除夕之后就要返回北凉,见不到那奇景了。”
少女悄悄地看一眼徐牧的侧颜,问道。
“王爷,汴梁不好么?您为何一定要回北凉?”
“我听说北凉苦寒,民风剽悍,比不得汴梁。”
“您就没想过在汴梁落脚,安家……娶妻生子?”
徐牧的眼神幽深,颇为落寞地说道。
“若能一直待在故乡,谁愿意远走他乡?”
“不过,本王去了北凉反倒是自在。”
“天大地大大有可为,比在汴梁自在得多。”
裴喜君掩饰不住失落之情,沉默不语。
徐牧见裴喜君不说话,道。
“喜君姑娘贵为丞相之女,未来理应寻一清流人家。”
“与清流人家的读书人联姻,成就百年好合。”
“从此相夫教子一生无忧无虑,这才是你该走的路。”
说完徐牧挥一挥衣袖,与她告别。
“画卷本王会如期送到,珍重。”
徐牧何等人物?怎么会感觉到少女的情愫?
不过,徐牧与裴坚的关系,存在无法调和的矛盾。
徐龙、姬康、裴坚,对徐牧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将他置于死地。
裴喜君俏丽灵动,徐牧不忍让她伤心。
不如将话说出来点到为止,让裴喜君断了念头省得以后神伤。
见徐牧潇洒地离去,裴喜君眼眶微红。
“北凉王可知为何喜君会与你相约于此?”
徐牧脚步不停,却未搭话继续往外走。
裴喜君眼中涌起一片雾气,喊道。
“喜君那日在金台诗会,见北凉王英姿才华,便一眼难忘。”
“今日来求北凉王借画卷是真,想见北凉王也是真。”
“云胡亭,云胡亭,‘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北凉王不知我心否?”
徐牧差点被脚下的石头绊倒,狼狈地好像逃跑一样离开了云胡亭。
刀枪剑戟徐牧不怕,沙场厮杀徐牧不惧。
唯独这温柔乡令他丢盔弃甲招架不住。
徐牧狼狈逃走的样子,让裴喜君破涕为笑。
“若是心中无意,为何狼狈失措?哎……”
她叹息一声缓缓地走出云胡亭,还未走出多远,却忽然被人叫住。
“喜君小姐!”
她侧过头一看,一袭金黄色蟒袍的皇太子徐龙,正满含笑意过来。
“裴喜君参见殿下。”
她俯身行礼徐龙却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