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太少了,压不住阵脚啊……”
孟宗政又有一番解释:“人带得多了也不管用。这些都是我的亲信人马,做什么都是不妨事的。可要是带的人太多,人多嘴杂,万一有个摩擦自相残杀起来,丢了我大宋的脸面还在其次,就怕被金国鞑子乘虚而入啊!”
这道理已经说得很充分了,让柴安风找不到继续谏言的理由,却见苏知鱼、苏南雁二人匆匆跑来,便遥遥呼喊:“来,我在这里。”
待苏家兄妹跑近,柴安风方又说道:“老将军,这位是盐帮帮主苏知鱼,之前做过皇城司的提举,武艺高强、颇通军务,要不让他跟着你一起去樊城?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孟宗政
眉宇之中却陡然浮现一股傲气:“苏知鱼?我听说过,有些名声。可我孟宗政也不是吃干饭的,不过是去教训几个不听话的小子罢了,要是还让盐帮的人护送,岂不是凭白丢人吗?爵爷不必再劝,末将这一招虽是险棋,却也有成竹在胸。”
说罢,孟宗政一个转身,高呼一句:“儿郎们何在!”
他点起的两百亲兵齐声回答:“有!”
“走!跟老夫平叛去!”
柴安风等人无以拦阻,只能目送孟宗政领着如狼似虎的两百亲兵出了襄阳北门,在城外码头登上水师战船,顺着汉江水流,利箭一般向江北樊城而去。
而柴安风、孟银屏一干人等,真是有力使不上,只能重又登上襄阳城墙,静观前头变化。
如今是十月天气,说冷不冷、说热不热。原本很有几分寒意的汉江江水,经午后的日头一晒,慢慢氤氲起一层雾气,将江北整座樊城掩盖在薄雾之后,让隔江相望的襄阳更加看不出其中变幻。
如此这般,在渡过了紧张的一个时辰之后,江北终于有人传来讯息。
传令之人乃是孟宗政带出去的两百亲兵中的一个,带来的却是一条并不完全美好的信息:樊城守卫军将大多已被说服,但刘世兴不愿反正,因此孟宗政见天色已晚,传令襄阳全城关门闭户,防止事态有变。
照此兵士的报告,形势正在转好,只有一个区区一个刘世兴还在负隅顽抗。
于是柴安风略有放松,便道:“孟老将军也真是的,一个刘世兴罢了,有什么打紧?既然全军都已归顺,索性绑了送回来得了!”
那兵士回道:“爵爷这话真说对了,我们兄弟也都是这么劝老将军的。可老将军却念在刘世兴功高有劳的份上,一定要说服他不可。还说,要是绑了,便坐实了反贼的名头,不但刘世兴要死,就连他的妻儿老小都活不成。”
“原来如此,那孟老将军还是很讲情面的了。”柴安
风道,“既如此,那么我们就按孟老将军的吩咐先关防住襄阳全城好了。孟珙,你去准备一下吧。”
柴安风有意在孟银屏面前表现表现,竟然对着孟珙发号施令起来。
然而现在在襄阳城里,就数柴安风爵位最高,皇帝赵昀也没什么意见,孟珙倒也对这位崇义公柴爵爷心服口服,却还有些犹豫:“爵爷,末将衔不过九品承信郎,职不过守门将佐。襄阳城里,我叔辈的将领有的是,要我一个晚辈居中指挥,怕是有所不妥吧?”
柴安风却道:“你是孟老将军的儿子那就够了,放心去做,我,还有皇上会替你撑腰的。”
孟珙,孟宗政儿子的身份倒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柴安风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早就知道孟珙军事才能异常卓越,不仅他老子孟宗政望尘莫及,纵观整个南宋朝,能够稳压他一头的,也只有岳飞而已。
因此,只要在孟珙身上委以重任,那守卫住如今这座军事压力并不十分沉重的襄阳城,还是不成什么问题的。
而孟珙也早是自以为颇通军法,只苦于被父亲强压一头,这才没有施展才能的机会。如今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加之父亲正在江北樊城冒险,他更要勉尽才干,将这座襄阳城守得固若金汤、仿佛铁桶一般!
那边孟珙正跃跃欲试,这边妹妹孟银屏却是忧心忡忡。
她见天色越来越晚,总觉得不放心,低声道:“看天色也不早了,爹爹在外头过夜,我总觉得不放心,想要出城去看看……”
孟珙蹙眉道:“银屏不可胡闹,没听见父亲的安排么,没有将命不准轻举妄动。更何况襄樊一线,都是我父亲带出来的军士,方才已有战报传来,说是都已被父亲收服了。现在就只剩刘世兴一个光杆子将军,谅他也不能把父亲怎么样!”
“哥哥说得句句在理,可是……可是我总放心不下,要不能亲眼去看看,实在难以安心。”孟银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