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票、支票的概念,而远未达到能够渗透流通领域方方面面的程度。
不过这种事情急也急不来,只能循序渐进,柴安风也只是略有些失望而已:“还是你会过日子。行了,那就去俞掌柜那里领银子去吧!”
老钱刚拿了银子、带着孙子走人,便有大个子黄有功匆匆忙忙赶来报信:“华亭县令求见,已在家里等着了。”
柴安风有钱有势,向来不把地方官搁在眼里,听只是个七品县令到此,更加不以为然,随口答道:“知道了,让他再等会儿吧,我马上就来!”
黄有功却道:“老爷还是快点去吧,来的可是个大熟人呢!”
中国古时候,因中央政府不太会给地方政府拨款,因此地方官员在财政方面的自主性并不很高。而地方官要做出政绩,就不免要兴建一些水利、桥梁、祠堂、牌坊之类的工程,也就不免要找地方上的富户摊派钱粮、人工。而在华亭县,柴安风就是当之无愧的,排名第一的大富豪了。
也因此,华亭县令包克凯虽然同柴安风的关系并不十分融洽,可为了自己的政绩、前途着想,他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下父母官的面子,隔三差五近乎谄媚地来找柴安风打秋风。
有时候,是为了给县衙里的衙役、师爷发津贴;有时候是为了给当地百姓建石桥;有时候是为了给破损的衙门修屋顶;有时候是为了给县里的孤儿独老送米粮——反正一句话,那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开口就要讨钱粮!
县太爷这样做,虽然也是为了给自己积攒政绩,不能说完全没有私心,可好歹也是在为地方办一些实事、谋一些福利,同单纯的贪污、索贿还是有着本质性的区别的。对于这些事情,柴安风还是会展示出自己乐善好施的一面,该给的钱,多少是会给一些的。
话又说回来了,地方官要真的想仗着自己的权力去敲诈勒索
,那也要选着些软柿子去捏,就是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也不会想不开而去招惹柴安风这个大魔王。
所以说,虽然不愿意,可柴安风同地方官员之间的交往倒也还算密切,被称作“老熟人”也算是“大差不差”。
只不过这样的“老熟人”,柴安风却是打心里不欢迎的。
于是只听他不耐烦地答道:“不就是包克凯吗?一个月不来讨两回银子,就好像是老子欠了他的。行,今天老子还不伺候了,让他等着吧,等到老子不耐烦了,大概再给他个两银子,打发了算了。”
这一年多来,黄有功统领“工人警卫队”,负责绥靖青龙镇地方治安,责任不可谓不重大,也历练磋磨得沉稳了许多。只听他笑着答道:“老爷还没搞清楚呢!这位老熟人,老爷好久没见过了,乃是好几次替我们检验尸体的宋慈先生啊!”
“啊!宋慈来了!”柴安风惊道,“你说清楚了,是宋慈要见我,还是华亭县令要见我?”
一旁的郑婷儿掩嘴笑道:“黄大个子说话没个条理。我看啊,不就是宋慈先生新任了华亭县令,特意过来拜见相公的。大个子,是不是啊?”
黄有功点头好似鸡啄米:“是,是,就是这个说法。”
宋慈,是柴安风特意走了通天的门路,安排在华亭县当自己的父母官的。只因为南宋朝廷办事太过缓慢,直到将近两年之后,才在柴安风的反复催付之下,终于下达了派遣宋慈治理华亭县的命令。
因此宋慈到访,柴安风是不能不见的,赶忙亲自抱过自己的儿子,又招呼上郑婷儿,便快步出了织坊大门,往自己的宅邸走去。
青龙镇毕竟只是一个新建的小镇,规模并不甚大,只走了多一盏茶功夫,便已从织坊门口走到了柴安风新建的府邸门口。
柴府是新建的,看门的却是老人。
在柴家看了一辈子大门的老夏头见是东家柴安风和大少奶奶郑婷儿来了,赶忙招呼道:“老爷,宋县公来了许久了,大奶奶正在同他说话呢!二少奶奶也在一起。大奶奶又叫了耶律先生一同过来说话,现在就等着老爷和大少奶奶了。”
老夏头话虽然琐碎了一些,倒也把事情说了个清楚:
大奶奶,是柴安风的姐姐,柴郡主柴念云。原本柴安风没有发迹的时候,就是她苦心支撑着整个崇义公府。如今她虽
然卸下了统领公府大小事务的重任,慢慢过起了风轻云淡的日子,可柴念云依旧是整个柴府的主心骨,她要讲话,就连柴安风也是不敢不听的。
二少奶奶是柴安风的妻子孟银屏。她是老将孟宗政的女儿,又是镇守襄樊重镇的忠顺军节度使孟珙的亲妹妹。再加上孟银屏虽然是女流之辈,却是个深通兵法的巾帼英雄,相当于掌握了柴安风手中所有的军事力量,乃是柴府举足轻重的人物。
而耶律先生,则是柴安风从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手里挖墙脚挖来的谋士。耶律楚材本就是中国历史上堪称“无双国士”的顶尖人才,在决定衷心辅佐柴安风以后,他不仅时刻替柴安风出谋划策,更是挑起了坐镇中央,帮着柴安风处理整个青龙镇的各项工作事务。
再加上负责崇义号日常经营活动的“大少奶奶”郑婷儿,以及柴安风本人,聚集在这里的就已经是整个崇义号,除了“三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