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黑风高的夜晚,一辆车在山间的小道上缓缓前行。
因为是晚上,又喝了些酒,开车的人十分注意。
没想到身后突然窜出几匹马,呼呼啦啦的在身旁穿过。
为了躲避马群,司机连打了几个方向盘,却没注意前方是一个急转弯,跑在最前面的几匹马都已经栽了下去。
随着吱嘎的刹车声,车子还是跌了下去,一路撞着崖壁,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还有男人的呼叫声从高亢到微弱,再到最后渐渐没了声音……
……
接下来的半个月,梁美玉是真的没有再出现,中途只让手下的女特务送来过一次补品,只让陈锦年好好养伤,说是来日方长。
陈锦年才不会要他这些个破东西,转头就让戴孟提出去扔了。
可是戴孟回来的时候却是满脸慌张,脚步踉跄,进门都差点摔了个大马趴。
“出什么事了?”陈锦年豁然从床上坐起来,扯到伤口,一阵疼痛。
“头儿真出事了!”
戴孟是真的被吓没了力气,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呼哧呼哧的喘了两口出气。
“钟处长的车昨晚坠下悬崖了,他的副官摔死了!”
陈锦年陡然一皱眉,赶紧问:“那钟处长呢?”
“听说是被送到大医院去了,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听说人被抬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伤,好,好像还见到了白色的脑浆……”
陈锦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才道:“帮我把鞋子拿来,外面在下雨吧
,再帮我将那件薄披风带上。”
“头儿,您这是要出去呀?可方站长说了不让咱们出去!”
“我是养病,又不是牢犯!”
刚走到楼梯口就见方新南急匆匆的从办公室出来,因为有个小拐角的盲点,两人还差点撞上。
“锦年?”看到戴孟手中拿着的披风方,新南就知道他这是想出去探望钟海峰,赶忙安抚道:“你就在局里安生养着,那边有什么情况我立刻差人回来告诉你。”
陈锦年皱眉,其实他也不太想出去,但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前几日抓的那个共党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我们知道有很多的人盯着你。”
陈锦年:“什么时候再派我出去当诱饵?”
方新南:……
“等上面的通知吧。”
“行了,你回去休息,我得赶紧过去,听说伤得挺重的,要是真出了事,哎……”
方新南觉得他这个站长当得真是心累,一天天的就没个安生的时候。
面子功夫做得差不多了,陈锦年也就乖乖的回了自己宿舍。
这才有时间问戴孟:“不是让你去找他的副官好好说说,不要晚上出去瞎晃荡吗?”
戴孟满脸的委屈,“我说了呀,而且当时钟处长还在的……他还笑话我,说人比鬼可怕多了!我就说是您让我去提醒他们的。”
“那他怎么说?”陈锦年问。
“听说是您的意思,钟处长当时点了头,说会小心的,谁知道……”
陈锦年:……
依
照钟海峰的性格,只要是他说的就应该会听,但怎么会半夜还在路上?
算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自己找死,他是上赶着也救不了,这次能不能抢救回来就凭天意吧……
说实在的,陈锦年这时候不太愿意钟海峰出事。
毕竟相处久了大家也互相熟悉,脾气秉性势力底线这些都相对比较清楚。若是突然人没了,上面肯定是会派新人下来的,到时候……
恐怕不见得真比现在的局势好!
直到下午天都快黑了,方新南才派了人回来,说钟海峰的副官为了保护他当场身亡,钟海峰也受了伤。
不过经诊断后判定都为外伤,问题不大,并没有危及生命。至于脑浆之类的也不完全是谣言,但那都是钟海峰副官的。
陈锦年让下面新提起来的一个干事去买了东西,跑了趟医院,算是尽尽他这份“兄弟情”。
这时候戴孟才回过神来,不可置信的道:“头儿,听您刚才的意思,是怀疑那狐狸精干的?”
陈锦年不置可否,“除了她,我暂时还真想不到别人!”
“对了,你让人去打探一下那些坠落山崖下的马有没有什么问题?”
戴孟“哦”一声,点头就出去了。
陈锦年能想到的问题方新南自然也能猜到一二,派人着重调查了那群马的来历。
结果查来查去都没有什么异常,都是山里的野马,估计就是前几年和鬼子打仗时遗留下来的。
钟海峰是第三天的下午回来
的,坐在轮椅上,左手和下面的两只脚都被打了厚厚的石膏绷带,头上也缠着纱布,跟那画报上埃及的木乃伊似的。
“豁!这什么东西?!”
梁美玉夸张的叫喊,还往后退了一大步做出害怕的神态,眼神却很讽刺的看向钟海峰。
然后又像终于看清人一般,惊讶道:“这不是钟处长吗,几日不见怎么成这样了?”
“梁经理不是号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吗,没听说我被野马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