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可是与骠骑大将军一样平日里都是往那一站就是站一个早上,话都不说半句的那种,今日竟然因为这种小事便出声了。
就连左青也有些诧异,经过这些年的相处,他早已知晓老者日渐平和的态度,今日这一开口,可就透露出了不少消息来了。
而也正是对方这么一开口,百官们这才想起了,许九程这个朝堂上的刺头,可不就是眼前的老人手底下的将领?
老人一开口,许九程便只得乖乖入列,只是依旧恶狠狠地瞪着陈清雨,仿佛还很不爽似的。
见这个凶人回去没有动手,陈清雨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虽然也修内劲,但与许九程这种在沙场上磨砺出来的武者不同,他修内劲,主要便是为了强身健体,活得更久一点,朝堂上大部分文官其实都是如此,很多内劲实际上还是处于刚入门的阶段。
实际上大周也确实不需要他们有什么战力,毕竟也只是文官,平日手底下也有内劲武者充当侍卫,为了风度什么的,也不可能自己动手。
但武将们可就不一样了,能站在朝堂上的将领,那都是经历过各种大大小小的磨砺与
厮杀,这才有了站在这里的机会,在大周,像宇文长次与史文龚那样有水分的将领,实际上还是少的。
因此,这些武将们也养成了一股悍勇又憨的气态,但也没睡憨到头铁直接在朝堂上打人的,许九程这也算是开了先河了。
就在陈清雨正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那老将军又说道:“不过,陈侍郎暗中贪污西征军粮饷一事,做得确实有些不人道,要不,先辞个官吿个罪?”
老人一开口,便如同一记惊雷,把本有些平息下去的风波再度掀起。
这时官员们才想到,能培养出许九程这样虎的将领,作为上司的这位老将军手段又怎么可能差的到哪去?
不过老者在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却是看向文官一列站在首位,那个从一开始就一直在闭目养神的身影。
这时,这位如今在大周可谓是只手遮天的丞相,终于开口了。
只见他眯着眼道:“陈清雨,你明日便告老还乡吧。”
话语虽然略显平淡,可在陈清雨听来,却如惊雷一般,把他劈了个外焦里嫩。
陈清雨嘴唇蠕动了一下,似是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到最后,也只吐露出了一
个字来。
“是…”
在说出这个字的时候,他宛若被抽空一身力气似的,险些摊倒在地上,他抬头看向自己那些平日里与自己称兄道弟的同僚,只见他们眼光里满是冷漠,甚至还有嫌弃,不由得怔了怔,随即无声苦笑。
朝堂本就如此,他也该早就习惯才是,又怎能奢望他人能给予帮助呢?
王出在一句话决定一名官员的生死,但对此他仍旧保持着闭眼的姿态,好像刚刚那个决议不是他下的一样。
就在陈清雨满是心灰若死的时候,王出再度开口。
“不过许将军在朝堂上公然殴打朝廷命官,此事却也不可不察!”
许九程仅仅只是用卷宗砸了对方一下而已,在王出嘴里,便变成了殴打,但武官们早已习惯对方这信口雌黄的能力,因此哪怕是当事人之一的许九程,也是半响不说话。
老将军沉吟片刻后,开口道:“那便罚他半年俸禄!”
这话虽说看起来像是在询问,可在众人听来,却让人感觉到不容置疑的意味。
可王出却点了点头,道了声,“可!“
于是,这场纷争则是以一名官员被罢官一名被罚半年俸禄为
结果结束了,至于左青…官员们都识趣的没去多说,但官员们都知道,接下来王党对他的压制,恐怕就要开始了…
退朝之时,官员们纷纷成群地走在一起,独独左青孤身一人,这时一旁一名老者快步跟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左青回头,正是在朝堂上上公然与王出叫板的老将军,也是大周国为数不多的大将军,许九程的上司。
此刻这位老者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平和与朝堂上的锐气,只是对着他摇头,“你今日不该这么冲动的。”
左青沉默片刻,答到:“那依老将军所说,该当如何?”
老者听左青这么说,楞了楞,随即捋着胡须,悠悠道:“我若是你啊,我就会选择保存实力,等到他风雨飘摇那一天,再添一把火,把他烧个精光!”
左青诧异地看着身前的老人,浑然想不到以对方的身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老人被左青这么一瞅,顿时有点不爽了。
“怎么着,就许你年轻人敢为大周抛头颅洒热血,就不许老夫放几句狠话了?”
左青立即抱拳道:“不敢!”
对于眼前的老人,左青还是有几分敬重的
,毕竟对方是在大周风雨飘摇的时候与皇帝一起平天下的人物,兼备战功赫赫,自然是值得他敬佩。
老人哈哈一笑,随即又慢悠悠道:“早知你小子今日会这般做,还不如老夫来,陈清雨既然胆敢贪污西征军的粮饷,那就应当付出代价,这是所有武官的共同认定的事实,在这一点上,所有武官们都会站在你这边,这点,你无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