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顽强的敌人,越会激起他的杀心,眼下的刘昭无疑就是如此。
就在男人欲转身离去的时候,坑内,被男人确认为死亡状态的刘昭手指头忽然动了动…
羊皮裘男人立即转过身来,面色惊疑地看着坑内,随即,他再次打起了响指,随着低鸣声再度响起,感官内的空气也击中了敌人,可羊皮裘男人却是神色不对,静静看着尘埃里那撑着长枪逐渐站起的身影…
片刻后,他失笑道:“这都打不死你,你是打不死的小强吗?”
坑内的血人咧嘴道:“你都还没死呢,我怎么可能会死。”
这次男人却是没有动怒,而是带着怜悯的神色看向这个顽强的敌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后,摇头可惜道:“可就算我不再出手,以你现在的模样,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那又如何,只要能够足以支撑我这一枪,那便足矣!”
血人摇了摇头,损伤比右臂尚且还要轻微的左手握住了手中的长枪,此时枪杆已然有了些许裂痕…诚然,哪怕是刘昭刻意避免损坏这杆长枪,此刻这枪依然有了裂痕。
刘昭将其紧握了一下,笑道:“可惜了你这
杆枪了,到头来却要与我一般落得如此下场。”
说罢,刘昭凝神看向不远处的敌人,拖着枪一步、一步地朝着对方走去…
而自知已无法依靠能力击杀对方的羊皮裘男人也是沉下脸来,决定给对方来记痛快的。
握着手里的长枪,刘昭不由得想起前世自己曾一直苦练的招式,那招自他习成之后,便从未施展过的招式…
羊皮裘男人见对方这幅姿态,也知对方恐怕是要拼一拼了,当即也是面色严肃,严阵以待。
就在羊皮裘男人严阵以待的时候,刘昭忽然奔跑起来,左臂握紧手中长枪,在距离对方十分相近之时,他身形向后弯下,呈现出一个非常圆满的弧度之后,以残废的右臂为辅,以尚且还有余力的左臂为主,将全身的力量汇聚于左臂、乃至枪上,随即,他猛然将其挥动,长枪携带着主人那贯穿一切的信念,刺向了近在咫尺的敌人。
男人本以为眼前之人的攻击会令他感到吃惊,却不知此刻这一枪,竟让他生出了生死一线的感觉…
在长枪刺向男人之际,忽然再度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阻挡,长枪微微抖动着,化作血人
的刘昭拼着左臂报废,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将枪身再往前推进一份,直至屏障开始颤动,随着一声破裂声响起…长枪的碎片溅射开来,划破了没有屏障保护的男人的脸,在起脸上划开一道血口来。
男人震怒了,哪怕是刚刚被对方不断挑衅,他也没如同当下这般气愤,乃至狂怒。
而现在,自己居然被一个普通人,用一杆普通长枪给打伤了…
这种种的一切都令男人那颗属于强者的自尊心无法接受。
恼羞成怒的男人当即一拳打向立于原地的对手,直接将其击飞出去。
远处的地面上,刘昭眼睛动了动,看向只是被长枪碎片溅射划伤脸的敌人,低声喃喃:“已经用尽一切手段了啊…”
这一场战斗,刘昭几乎将自身的状态都发挥到最巅峰,过往的禁术被他一一施展开来,一切不应有之物皆在他身上得到重现,无论是屏气术、呼吸法、狂暴术,还是那足以令人感官增强数倍的洞察术、鹰眼术,乃至于以身躯为材薪,以精气神为火的薪火相传,也被他动用了…
这一次,刘昭几乎将所有在这个时候能用的、有效果的数十种禁
术都使用了个遍,甚至在战斗过程中他也使用了那些早已失传的武学…
可哪怕如此,哪怕刘昭已然拼尽全力,在对方那碾压级的实力来看,刘昭已依然无法撼动对方丝毫…
眼见敌人逐步往自己这边逼近,刘昭抬头看向天空,喃喃道:“真的好不甘呐,明明已经有了重活一世的机会,却还是被我给葬送掉了,内劲武者什么的…我都还没接触到呢…啧,本来还想着当个小说里常写的鲜衣怒马少年郎的,看样子也没什么机会了…
真是没办法啊,辜负了那么多人对我的期望…
子兮,可要好好保护那几个丫头啊…毕竟你可是她们中中的大姐头…
对不起啊,子衿,我让你白白等待那么久了,看样子,估计是没办法回王府吃一顿你亲手包的饺子了,希望星月他们能看在我的份上,再护一护你吧…”
仅仅片刻的功夫,刘昭想了很多,他想到了那些对他充满期望的百姓、士兵们,又想到了自己最初来到这个世界时的斗志昂扬,想到了不远处关内几个活泼可爱的姑娘,又想到了京城中,王府内那正在等待自己回家的妻子…
他
闭上了眼,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可许久之后,他依然没有察觉到死亡的临近…
他睁开了眼,便看到了挡在自己身前…那穿着熟悉的白色劲衣的身影。
上官子兮本来正在关内警戒着宅子四周,防备城中可能藏着的袭击,可忽然,立于屋檐上的她心头忽然悸动了一些,仿佛有什么巨大的悲哀正降临在她身上一般,心知不妙的上官子兮立马起身,嘱咐几人不要乱跑之后,便立刻赶往正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