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问你,你可看清楚来人的面目了吗?后面还有没有别人主使你这么做?如实招来,或许本大人还可对你宽大处理。”高大人厉声说着。
“因为是晚上,加上灌了点黄汤,睡虫上脑,小的确实没有看清。大人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啊,没有半句谎言敢欺瞒,我还有七十多岁的老母需要我奉养,您可不能杀了我起啊!”王小二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高大人刚才问你,你身后还有没有其他人主使你,你为什么不说?”谭公公接着问王小二。
“除了当晚那个人,没有其他人背后主使我这么干。小的说的可是句句属实,如若欺瞒大人半句,甘愿千刀万剐。”王小二说完,又忙不迭地磕起了头。
“来人,把他这个狗奴才给我压下去,带到死牢里给我严加拷问。另外传我的话,刘管带管教属下不严,即刻将其革职查问。”高大人高喊了一声,门外他的亲兵听到了,立马跑进来将王小二拖了出去。九信见王小二被移交到了高大人的手里,也只好随着织造
衙门的两个戈什哈退了出去。他知道,看来王小二的性命堪忧啊!
“各位大人,这人犯也算人证在此,看来‘广客隆’的生丝小样被偷梁换柱是确有其事。那么这个最初的评议结果,也就对这个‘广客隆’确实不公平。我看这事情的确需要重新商酌一番,我们连商家提供的生丝样品都看管不好,这事情传扬出去,恐怕伤了朝廷的尊严,也寒了商户的心,当然也丢了各位大人的脸面,弄不好朝廷有可能还要怪罪下来,这‘玩忽职守’‘欺上瞒下’这大帽子一扣,谁也吃不消啊!”这是工部的刘大人这一晚上,第一次说话,语气平和谦逊,但句句在理。
“刘大人,你想到没有,这‘广客隆’找来了个所谓的人证,我们就给改了结果,如若其它商户也再找来点什么证据,是不是我们还要改呢?这‘欺上’我们万万不敢,可这‘瞒下’满打满算还有十天的时间,就到了最后的评议,我们是不是应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件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顶天再有这样的事,我们多加注意也就是了。”谭公公明显将刚才的公鸭嗓子的音调调低了许多,但心里还是牢记着杨梓传和他说过的话,一定不要让这个‘广客隆’过这第一关。
“这事想瞒是瞒不住了的,至少这‘广客隆’的商户一定是有所了解,才会撞这织造衙门的钟,找白大人来讨说法的。不给人家个明确说法,他改天去撞总督府高大人那里的,高大人怎么办?高大人那里不成,他去京城找衙门再撞钟,还怎么办?高大人,您说呢?”刘大人看似是在回答着谭公公的话,但实际上是在对着高大人说。
高大人听了也是频频点头,表示同意刘大人的说法。然后问道:“刘大人,那你有没有什么好章程,把这事能解决圆满?”
“我想能不能这样,把‘广客隆’拉进来初次评议的名单里,就说是我们再次讨论了,五家还是不足以进入这下一轮的评议,要再多加上一家,变成六家。五家也好,六家也罢,能不能拔得这最后评议的头筹,终归
还是要看自家的实力,最后才得分晓,对谁都是公平的,我想谁也不能再说什么。这样既安抚了‘广客隆’,也不至于外面的闲言碎语太多。我不知道列位大人还有没有别的高见,这件事本身就是我们商量着来办的。”刘大人说。
“这个,我看就按照刘大人的意思办吧。但要加上一条,不管这六家,哪家在参加我们那最后的评议之前,我们都要派人亲自查验一下这个商户储存蚕丝的库房。一来,我们不能只看这小样,万一送来的小样是上品,以后大批送来的是残次品怎么办?二来,我们是看看他这个商户有没有供应这批货物的能力,也怕哪个商户抱着侥幸的心理中了彩头之后,库里无货供不上织染,耽误了皇上和太后的好事,我们几个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高大人看刘大人说的有道理,特别是看问到自己的意见,也就表了态度。他也把弟弟高尚私下告诉他,关于一定要验商户库房的这番话说了出来,他也从心底认为检验库房确实有道理,也是十分有必要那么去做。
“我同意按照高大人、刘大人说的办。”白大人在旁边也立即表明了态度。
谭公公看三人众口一词定下了章程,也不好再说什么,微微点了点头,勉强表示同意。但他还是坚持认为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广客隆”,忙说道:“白大人,这要是日后‘广客隆’中不了彩头也就算了,如若真中了彩头,可真是会让外人产生无限联想的,让人好说不好听,要是今天这事真传到了主子爷耳朵里,主子爷真要盘问这事中曲直来,我也是真不好答复主子爷的,不管怎样,今天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就这么定了,还望各位大人共同起草个章程,我们都签上字画上押,日后,也好有个凭据。”
“谭公公,你放心,今天这会议是我负责召集的,出了什么事情,自有我白某人担着,不会连累你的。”白大人对着谭公公说。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写在纸上让人信服。谁知道到了事情根底下,还有没有人能扛得住呢?”谭公公眯起眼睛,不阴不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