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尚那天刚刚布置完谋害梓传父子之事,就接到了湖州知府衙门李大人差人送来的信件,信里面要求他见信之后不能耽搁,要立即随衙门的人返回湖州有要事相商。
李大人虽然在信里并没有说是何等的要事,但高尚也猜出了大概,那就是“百善堂”鼓出的那个脓包,或许已经出了脓水。也就是偷走花名册之人将文章做到了知府衙门,所以李大人才会这样火急火燎让他回去应以对策。
高尚知道,终归会是有这么一天的,也罢,脓水一旦出来了,也就预示着这件事快要出头了,否则这偷花名册之人要是一天没有个动静,他这心一天也不得安生。高尚心下自忖其实也没什么可害怕的,衙门那里有李大人坐着,难为不了他什么。
但前往梓传住处的那个小二也是刚刚被潘福派出去,还不知道结果如何,高尚也是一直和知府李大人派来的人硬耗着,没立马就跟着走。
但过了有两刻钟的光景,在那客栈外面瞭望风声的人回来向他汇报,那个店小二豕突狼奔地跑出了客栈,后面好像有人在吵嚷骂着小二。高尚大呼一声不好,知道是坏了事,又连忙派潘福将要去楚秋家的那个人撤了回来,拿着银两让小二他们几个尽快各自分开跑路。
急三火四地安排妥当之后,高尚自己也是来不及多想,连同李大人派来的人一起赶回湖州。
他回到湖州,马不停蹄就赶到了知府衙门。
“高老弟,不是我说你,你有这么个天大的事情,怎么突然间又没了人影子跑到漳州府去了?你这都要火烧眉毛了,难道一点就是不着急?”李大人沉着脸,话语里也是带着责备的口气。
“大人,真是没有办法,漳州府那里有一桩生意急着去打理,刚好处理完,就是您不派人去,我也是急着要回来的。”
“你那‘百善堂’乌姓的堂主,拿着你说被盗的那本花名册来我的官衙告发与你,说你贩卖人口,草菅人命。”
“啊?他来告发我?还带着花名册?这个老王八蛋,真是让我走了眼,原来是他在背后搞事?”高尚惊愕地喊道。
高尚听到李大人的话,是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他怎么想,也不会是乌道长来告发他。
“他来告发你怎么了?不也是很正常吗?还是你哪里得罪过他吧,
他衔恨在心得着机会,想咬你一口。这事,你当初也是办错了,不应该早早就让那姓乌之人发现你要整治与他,你应该尽力拉拢他才对,你是把他吓得鸡飞狗跳了,他才不得已反退为进来告发你的。”
“李大人,这事情确实我是操之过急了些,但当时也是与您商量过的了,我想您这衙门的人想抓住他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到时候私底下过一下大堂,让他招了供也就了事了。之后在牢里让他再不明不白地暴毙而亡,在他身上贴上一个‘畏罪自杀’的罪名,此事也就算是最终有了结果。哪成想,您这衙门的人是一直没有找到他的踪影啊。”
高尚见李大人一直对自己不冷不热,还要把所有这前后事情的责任一股脑都要往自己身上推,也是满心的不舒服。
“想来,现在说这些都是没有用的,于事无补没有任何益处。现在是他大张旗鼓主动找上咱门来了,这事就得好好分析分析。现在有一个疑点,他是私藏了那本花名册呢,单纯就是想为了报复你?还是别人盗得那本花名册,又找到了他,让他来出这个头呢?”
“我和他平日里并没有矛盾,私藏花名册报复与我之说,我想并不成立,看来应该是大人说的最后一种情形。李大人,不管他乌道长如何作妖,他既然主动来到你的堂上,你直接拿他不就是了,不必让他大放厥词,闹出了太大的动静,日后恐害了你我啊!”高尚在隐晦地埋怨着李大人,也在暗示李大人这事情里面大家都有份。
“高老弟,你说的真是轻巧,我这里是官府衙门,不是私堂会所,更不是江湖门派,哪有说拿就拿,说捕就逮的道理?你想的太简单了,人家既然主动敢来,就是做好了万全之策了,并且在他来之前,还有人送给了我一封匿名信,大意就是此事若不能秉公办事,私设公堂,还有人继续往上捅,说不定还可能捅到京城去呢。”
李大人瞅了高尚一眼,继续说道:“还有,高老弟,我在这知府衙门任职多年,得罪的人多了去了,当然想害我的人也是不少,我见过的大风大浪多了,但也并不曾将我怎样。可你就是不同了,弄不好一个石头将你绊倒,就会让你头破血流,趴在地上爬不起来啊,你要好自为之啊!”
就李大
人的阅历和头脑,他怎能听不出高尚的话外之音呢,想牵着我李靖的鼻子走,你高尚还是嫩了点。
高尚同样也是听出了李大人话里话外的意思,这件事看来,分明是必须要走过场了。虽然李大人这几年不少从中拿银两,但李大人现在已经明白告诉他,不要拿这个与他说事,不好使!
高尚也是暗自后悔,李大人是何等聪明圆滑之人,他其实没有必要暗里提醒李大人,李大人也会尽力帮他周旋的。自己这样一来反遭李大人的忌讳和厌恶,再说李大人收了这当中多少银两,他也不能和你承认啊,白白惹这腥臊一点意义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