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大,江浙商人也可以在广州的丝绸商界有有一席之地和占得举足轻重的地位。
可自己哪里能想得到公行的渊源如此蜿蜒曲折,里面的关系更是如此的庞大复杂,如果说广州公行这里是乌烟瘴气、尘嚣泛起的英雄跑马之地,也是个大染缸的话,老家江浙那里的生意氛围真可算是商人的一方净土了!看来,就自己的这些经历和经验,别说要有什么大的发展和进步,就是想站稳脚跟能够生存下来也是很难的,自己未来要面对的挑战和困难,比起以往所经历的也只能算是九牛一毛了!
钟大人看见纯如精神有些恍惚的样子,知道怕是因为自己所说的吓坏了眼前这位美少妇东家,连忙又安慰道:“话虽这么说,但确实是金山银山就在这明摆着呢,谁有能力谁就能搬得走,并且这金山银山还在年年长高,就比如说乾隆十九年,洋船到港二十七艘,税银仅五十二万两,而今年,洋船已增至八十三艘,税银达到一百一十万两,洋行的数目达到二十六家。十三行的行商可以与两淮盐商、山西陕西商人一同,被称为我大清商业并列齐驱的三驾马车。我大清的丝织品以色
泽滑润、华贵高雅而成为洋夷上流贵族的服饰之荣,听说各个见着了都是争先恐后,趋之若鹜,唯恐买不到手。”
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又故作神秘地继续说道:“乾隆二十七年,万岁爷特许和十三行有贸易的外国商船各夹带二千斤丝织品出口,洋行货栈的外商不禁对万岁爷和朝廷“高呼万岁”来了,那是相当的激动兴奋,欢呼雀跃。再说这十三行的潘、伍、卢、叶四大行商,其家产总和比朝廷的国库收入还要多,是货真价实的‘富可敌国’。十三行的行商,除了本地人,不少就是从福建移居来的,他们在家乡不过是碌碌无为之庸辈而已,但一到广州这地界便如飞龙腾渊、鲤鱼跃龙门一般,成就了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纯如非常感激地冲钟大人一笑,她知道钟大人看出了她的心思,刚才他说的这番话也都是给自己鼓劲打气的。虽然钟大人看起来对她和春娇有些色色的样子,但行为举止还是很规矩的,并没有什么太出了格的猥琐和下流,这或许也是男人的本性,见了美女总是要出奇地热情一些的。
钟大人今天所说的她认为太重要了,这要比待在广州几年自己在那里瞎琢磨不知要好上多少倍,何况自己在那里胡猜乱想也未必能如钟大人今天说的这般清楚透彻,任凭自己在那里如何猜想,也不会知道公行里面有这么多花样蹊跷的文章。
纯如见钟大人正说在兴头上,又连忙乘热打铁地问道:“大人,听说明年朝廷有裁撤公行之意,不知您能否再指点一下迷津?”
“这个嘛,现在还不好说,朝廷具体想怎么做,具体的章程还没有拿出来,但闻听说是还要重新用起‘广州十三行’的名号来,每个行业各选出一名领袖,再由一名总商来统一领导,任期两年,任期满后换届再选,我现在所了解的也就是这些了。”
“钟大人,今天你与我们的教诲,真是胜读十年圣贤书,您这博闻强识的天赋想学都是学不来的,专于职守,精于百业,您将公行之事熟捻于心了然于胸,说出来更是让我们大开眼界茅塞顿开,心下除了对您的敬佩,更多的是拨云见日的清爽
,真是太感谢您了!”虽然纯如知道自己说的有点过于夸张了些,但她确实是带着十分的真诚说此番话的。
“什么谢不谢的,我和春娇掌柜已经算是熟人了,今天又是得见纯如东家的芳容也算是一件幸事。我这为政一时,理应是造福一方,不下些工夫是不成的,哈哈!这样,时候不早了,我吩咐人去后灶上弄两样小菜来,我请二位吃两杯酒,咱们边吃边谈如何?”
“感谢大人的美意,今天实在还是有些杂事在身,不能陪大人尽兴了,改日等得闲时,一定再来拜会讨教大人的。”
纯如听见钟大人要留下她们喝酒,马上找了一个理由委婉地推辞了。
钟大人无奈,只好作罢,“好吧,那就改日,我这里随时欢迎你们来!”
纯如和春娇二人从巡抚衙门辞了出来,春娇看着纯如有些严峻的表情,忍不住和她开玩笑道:“妹妹,我看钟大人好像是看上你了,哈哈!”
纯如在回想着钟大人说话里的每个细节,冷不丁也是被春娇逗得莞尔一笑,“他何尝不也是看上姐姐了,你没介绍我之时,他都忘了身边有我这个人了。”
纯如说完,又换了一脸正色,说道:“姐姐,我们回去,要把钟大人说的这些,回忆起来都用笔记在纸上,日后备忘备查,他说的这些对我们至关重要,为我们尽快打开公行这里的缺口和壁垒有着很关键的作用。”
“妹妹,说来惭愧,姐姐还是比妹妹的天资上差了那么一大截,我每次来,钟大人都是和我插科打诨没什么正经事谈的,我也就没有拿到如今天这般重要的信息,可妹妹今天一来,钟大人如竹筒子倒豆子,说的这般爽快利落,想来,真是要和妹妹学习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春娇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来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她今天知道,公行这里的情形她并没有摸的很透彻。
“姐姐说的哪里话,没有你前面的这些多次往返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