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一些人也做不了什么主张,你们这么僵持着也没什么意义,还是请你们给‘清威行’一些时间来处理这件事情。”
几个洋商听后,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通过翻译说道:“就给你们三天时间,过期不候,否则,衙门里见”!说完之后,不等春娇等人言语,扬长而去。
洋商暂时是走了,可捅出这么天大的窟窿来,让大家是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轻松。
梓传等人慌忙来到了行号后面房间里,坐下来研究对策。
大家将这件事情翻来覆去梳理了许多遍,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这就是一个内外勾结,里应外合的惊天骗局。那个翻译周顺有与
洋商合伙作案的重大嫌疑,洋商就是利用了他们不懂英文的短处,在这里面设置了陷阱和火坑,等他们心甘情愿地往下跳。而自己这方浑然不觉,到了此时才发现,已经是毫无退路。
结论是出来了,可那接下来要如何应付呢?
洋商就给了三天的期限,弹指挥间,大火眼看着就要烧到了眉毛,众人也是谁也不甘心平白无故就被诈骗去三十万两银子的赔偿金。何况“清威行”自签了合同,收到了预付定金那日之后,已经开始着手备了一部分货,洋商订货是假,诈骗为真,那些货他们是一定不能要了,这些货压在自家手里,短时间内出不了手,也将会是一笔很大的损失。
赵东家的情绪很是失望悲观,他对赔偿金的问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说:“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是无计可施的,洋商手里的证据如山,我们却是手无寸铁,是如何也抵挡不了的。可这巨额的赔偿金我们要从哪里出?如果说这件事情是我们几个人定下的主张,责任由我们几个人来负责,可我们做的事情都是为了整个商会的利益,谁也是不能心甘情愿且不说,就这么大的一笔数目我们也实在是拿不出来的。可如果说要从整个商会里出,让大家来平摊这笔款子,就是我们同意这么做,恐怕众位会员之中也会有反对的声音,这款子放在谁心里都不会是个滋味,他们理解不了不说,就是我们这话也不好说出口啊?”
李东家接过话茬说:“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卷上铺盖卷走人跑路?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这里面有着这行号不说,就是都跑回江浙去,衙门也会是找到家里去的。逃避绝对不是办法,那样只能是将事情闹得越来大,最后不可收拾。我看啊,能不能再找上那几个洋商,商量一下给他们少交一点赔偿金,意思一下也就可以了。”
“李兄,你想得太简单了,你所说的少交一点,意思一下,只能
是一厢情愿而已,对方明显着就是奔着大动干戈来的,这眼瞅要到嘴里的肉,他们岂能轻易就罢手?”吕东家听了李东家后,连连摇头,很是无奈地说。
“那你说我们这进不得,退不得,难道真是让我们在这里坐以待毙?”李东家有些急了。
梓传和大家的心情是一样的,是绝不想认下这笔莫须有的违约金来的,但又是有满身子力气无处可用,他垂头丧气地听着大家在那里争论,心下更是烦躁不安。
春娇这时候说话了,“各位东家,我看这样吧,既然我们是被骗了,还要从骗子处着手才能解决根本问题。刚才萧武派人去那个洋翻译周顺的住处,已经是人去屋空,不知所踪。但我敢断定,他人一定还是在广州的,他们这一伙钱财还没有拿到手,是离不开这里的。既然人没走,就有找到他的时候,我们只有找到这个周顺了,才能找到那本汉字版本的合同下落,就是即使那合同已被他毁掉,我们找到了他的人,他如果承认了他们合伙诈骗这件事,也算是找到了有利于我们的人证,这个问题大概也有了可解的途径。”
大家听了春娇的话,纷纷点头表示同意春娇的说法。
话虽是这么说,可春娇心里并没有什么十足的底气和把握。广州如此之大,茫茫人海,想找得到周顺是非常不容易的。何况他是个本地人,又和洋人有牵连,他能躲藏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例如躲在码头停泊的洋货轮上去,自己的人想上去都很困难。再说,洋商只给了三天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想把周顺找出来,更是难上加难。
“唉,要是纯如妹妹在这里就好了,不可能出这样的事不说,就是出了,她此时应该早已是找到解决的办法了。”春娇一边在心里想着,一边不小心自言自语地说了出来。
梓传和另外几位东家听了春娇的话,脸上都有些讪讪的神情,显得很是失落和无奈,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