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得是看他眼色行事的,又加之财大气粗,性格豪爽大气,潘启与各路衙门的人脉关系自然也是盘根错节。虽然他作为商总在这几件事情上违反了行规,但想在目前的这个情形下去撼动他,几乎是没有什么可能的。所以妹妹切不可冒失行事,如果莽撞去了粤海关那里告状,不说事情结果会如何,我们只能是愈加的被孤立起来,恐日后在公行里更是寸步难行。”
“姐,那我们难道就要这样忍气吞声下去?我们在这里退避三舍无异于坐以待毙,只能是让他们看到我们软弱可欺,从而更加得寸进尺,得陇望蜀。我们也不能总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忙得热火朝天,而我们门可罗雀,生意就这样冷冷清清下去吧?此消彼长,这样长久下去,终究会将我们从公行之内逼走出去的!”
绎如见纯如将自己的意见否定了很是有些不服气,虽然她也是感觉纯如说的有道理,但她见纯如有些要委曲求全的意思,这当然是令绎如不能接受的。
楚秋听得姐妹二人说的都是有些道理,他也是没了什么主意,只是在心里有些怅然所失的感觉。
昨晚他的岳父谢东家也是找了他,
话里话外也是在埋怨楚秋行事考虑不周全,不单枉费了他这么长时间暗中对“飞鸿”的支持和帮助,也连带着让他的“东兴行”跟着遭殃受罪,他劝楚秋要尽快脱离与“清威行”、“荣盛行”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发个声出来与其划清界限,以重新的独立形象示于公行的商总潘启等人面前,才可改变楚秋现在面临的不利局面。
直到这时,楚秋从岳父的话语众,才是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没有生意可做的真正原因,这真是叫一个冤枉,三家合作根本就是没有影子的事,怎么传出去得有模有样呢?
但楚秋知道,自己与纯如和绎如的兄妹关系重归于好来之不易,这是自己用命换来的,如果听从了岳父的劝告,有可能自己从此又会与两姐妹生出隔阂和嫌隙。何况绎如后面是有多重势力在支撑着的,纯如也是有着雄厚的财力做后盾,他相信眼前的这点困难都是暂时的,应该在短期内就是会化解掉的。谢东家见楚秋一直不为他的话所动,只是碍于翁婿的面子没有吵骂楚秋,但最后也是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而眼前纯如和绎如两人的意见相左,并没有达成一致,看来情形也不是自己想象得那般简单,楚秋只能是继续闷坐在这里听着。他心里也是在想,此时的高尚一定是一副志得意满的小人样子,或者也是在背后嘲笑自己无能呢。
“我看这样吧,我去公行里面走一趟去见见潘商总,等得见他之后的情形,我们再商量对策吧。”纯如说。
“我怕你低声下气地进去,碰了一鼻子灰出来,结果只能是自讨没趣,你想想他既然已经对我们耍了诡计,岂能凭你三言两语就会罢手?姐,我说,我们找粤海关满春豪不行,我去找总督李大人总归是行吧?我真就是不信他潘启还有不听李总督的道理。”
绎如还是在坚持自己的想法,她认为纯如的做法于事无补不说,反而会更露怯,让对方瞧不起,甚至会引来变本加厉的逼迫事情出来。
纯如知道绎如的执拗脾气上来了是谁的话也是听不进去的,也是拦不住的,只能是同意绎如按照她自己的想法去试
一试。但纯如还是有些担心绎如这么做会将事情变得更加复杂,所以也忙不迭地嘱咐道:“妹妹,你去是去了,但言语不可太有过激的言辞,也不要将事情说得过于露骨,更是不能夸大事实,这样对谁都没有什么好处,也会损坏公行在李大人眼里的形象。”
绎如见姐姐同意了自己的想法,也就不再对纯如说什么。
她沉吟了一下,转而对楚秋说:“我想,秋哥你的岳父谢东家在公行里已是多年,秋哥应该也是和他说说支持我们的,既然他和我们已有了同样的境遇,为什么还要闷在那里不出声呢?难道他真的就是那么怕潘启等人吗?”
楚秋没想到绎如突然间就给自己抛出这样一个问题来,脸上很是尴尬地说:“昨晚他是找过我的,但你也知道他为人胆小怕事惯了,我怕是说不动他的。”
“那你告诉他,我们这边辛苦上下活动,真要是有了作为,可别怪日后我们不待见他。”绎如带着奚落的口气说。
纯如见绎如有故意为难楚秋的意思,也是呵呵一笑,连忙出来打圆场说道:“绎如这说得什么话,谢东家哪里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件事情一定是潘商总见谢东家是秋哥的岳父,怕他也是和我们一伙的,才有了谢东家和我们相同的境遇,想来人家是受了我们的牵连,我们理应将这件事情处理好了才对。”
“对了,姐,我们还都没有见过嫂夫人呢,是不是乘着这几天得闲的时候去拜望一下啊!”绎如知道纯如是在帮楚秋说话,但她并没有太多理会,而是又向楚秋提出这么个与刚才商议之事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来。
其实大家都是明白知道楚秋娶的那个谢家女子是什么样子的,楚秋也从来都是在众人面前刻意地避而不谈自己的夫人。而绎如现在是哪壶热水不开提哪壶和楚秋较起了劲儿,完全是没有了几个月前楚秋刚刚救下她那时感恩戴德的样子。
但纯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