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勞攤了攤手:“實在是餓,就這還得逃荒呢!”
梁爺怒了。
“你個刁民,安敢如此!今天你要是不把禮金拿出來……”
正在這時,堂屋裡出來一個女孩子,估摸著有十八歲,布條堆積在身上組成了一件簡易的衣服。
“爸,發生了啥事?”
梁爺驚訝地指著那個女孩子:“哎呦白勞,你還有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呢!”
白勞朝他拱了拱手,可憐兮兮地求情。
“各位,喜兒今年還在說媒呢!”
梁爺歎了口氣。
“白勞,今年你不給禮金,我放過你,老爺那裡怎麼辦?來呀,帶走……”
幾個青壯抓住白勞就要走,被梁爺攔住了。
“笨蛋!帶他有啥用?把那個喜兒帶走!”
幾個人闖進白勞家裡,不由分說架起喜兒就走。
“爹!”
“喜兒!”
梁爺抓住白勞的手,往賣身契上使勁一按!
路過一個豬圈,方正看到裡面的豬,眼前一亮。
“來呀,把豬帶走!”
佃戶從院子裡跑了出來。
“老爺,這豬可有二百多斤呢!”
想吃肉的梁爺將他往旁邊一推:“去去去,給你記在租子上!”
旁邊的方正接過賬本一看。
“哦嚯!還是個二地主,那你就更得給老闆孝敬啦,否則,今年若是停了你的租,你還怎麼收租呀?”
二地主沒敢反駁。
“您說的是……說的是……”
幾個青壯三下五除二將豬捆在了平板車上。
一直忙活到晚上十點,眾人帶著幾千斤的禮金回到了莊園,包括十幾個女孩子。
“嚶嚶嚶……”
望著十幾個哭哭啼啼的女孩子,郝人有寫無語。
“幹啥呀,讓她們來府裡吃飯來啦?你們做慈善呢?”
方正攤了攤手:“老闆,您不是說看著辦嗎?他們村裡最值錢的也只剩下女孩子啦!”
一時間,郝人也不知道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這樣,把金溪月叫來,讓她帶這些女孩子到中院洗洗澡,換上軍裝,從明天起,給府裡的人洗衣服做飯打掃衛生,干點雜物。”
金雄烈高興地說:“老闆真好,還有人幫忙洗衣服,那俺們豈不是佔了便宜?”
郝人:“你說的對,有工資的從工資裡扣。”
眾人:下次不說了!
梁爺再次問起村裡人逃荒的事。
“老爺,那村裡人逃荒……”
這件事太大,郝人決定問問其他人的意見。
“你們說咋辦?”
地主出身的方正滿不在乎地說:“他們逃荒就逃荒,又不是咱們讓他們逃荒,這租子也沒多收啊!”
官宦出身的范仁深以為然。
“今年您開倉放糧,那誰還種地呢?全盼著有災吃飽飯,再說了,您在這做好事,其他地主咋辦?到時候告您一個邀買民心咋辦?老闆,我們這都是為了您好!”
說的確實沒錯,不過,郝人明面上不能同意這個意見。
“你們看著辦吧!”
說完,回房間睡覺去了。
梁爺詢問范仁:“老爺這是啥意思?”
范仁:“老闆這是讓咱們背鍋呢,是咱們辦事不力,所以才讓村裡人逃荒,明天把孩子都帶進府裡來,其他的不要管。”
梁爺:“……”
“嚶嚶嚶……”
梁爺不耐煩地對著這群女孩子夠了句:“別哭啦,等會兒吃飯,想吃多少吃多少!”
女孩子們破涕為笑。
廚房外面,一群女孩子一人拿著幾個窩窩頭吃地津津有味。
第二天一大早,梁爺指揮著府裡的女孩子干雜活。
荒地那裡哭聲一片。
“孩子,好好跟著老爺干!我們先走啦!”
金雄烈在旁邊“安慰”他們。
“不要傷心啦,就是你們在外面全沒了,至少在村裡還留著一個人呢!”
眾人:那你真會安慰人。
院子裡,聽著外面的哭聲,郝人心裡難受,為啥難受?因為他吃飽飯啦!
人類世界發生的事大概是因為兩件事:一,餓的;2,吃飽撐的。
挨餓不會想這麼多事,會千方百計吃飽飯,吃飽了就會胡思亂想,多愁善感。
“梁爺,你說,我是不是太過於冷酷無情?”
梁爺一本正經地對他說:“老爺,若說您冷酷無情,這世界上就沒有好人啦!”
郝人指了指院子外面:“那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幫幫忙,至少,作為村裡人不應該無動於衷吧!”
梁爺搖了搖頭:“老爺,您做的已經很好啦,換成其他人,孩子、青壯年,誰管這些事?沒有這些人,還有另一堆人,咱們驢幫最不缺的就是人!對了老爺,現在是逃荒時期,還有件好事等著咱們呢?”
郝人:“啥好事?”
城內。
一大堆人在市場裡等著顧客,他們不是在賣東西,而是在賣兒賣女。
郝人、梁爺、方正、范仁等人在市場裡兜兜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