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兒啊,這……這可……”
金洪義有些不甘心,憑啥只有那些當官的可以住大房子?再說,白天那些巨大的樓房給他很大的震撼,讓他不甘心再做軍營裡的一個小兵,鄉村裡的一個佃戶。
“父親,你若是不敢做,那就我來做!”
金中敏還指望著他養老,怎麼可能讓他做這種事?
“好吧,出發,趁著天黑拉到鎮子裡去!”
吱呀!吱呀!
咚咚咚!
糧鋪。
聽到敲門聲,裡面的人問了句:“誰呀?”
金中敏小聲說了句:“老爺,給您送東西來啦!”
裡面的人不敢開門,隔著門縫問了句:“什麼東西?”
金中敏:“糧食,不正經的來路。”
糧商心動了,不過,為了防止釣魚,還是一本正經地說了句:“我不買這種糧食,我要送你去見官。”
金洪義剛想動手,被金中敏攔住了。
吱呀!
門慢慢地打開,一個灰色鬍子的老頭將頭伸出門外,迷迷糊糊看到車上的糧食,眼前一亮,趕緊指了指旁邊的小院子:“去那裡……”
院子裡,糧商小聲詢問金中敏:“多少錢?”
金中敏:“起碼三兩銀子。”
糧商不願意,不是不賺錢,而是嫌棄沒賺夠。
“你這糧食來路不正,超過五十文拉倒!”
金中敏:“我這可是冒著風險,起碼給二兩!”
糧商:“這樣,折中,一兩銀子,怎麼樣?要的話現在就交易,現錢!”
金中敏:“成交!”
這種事雙方沒敢過秤,甚至連糧店裡的夥計都沒敢驚動,車上的糧食只是估計了個大概就結賬了。
“總計十五兩,你點點。”
金中敏高興地樂開了花:“用不著,以後怎麼交易?”
糧商:“還是這個點,咱們對個暗號。”
回到家裡的父子倆樂開了花,銀子在朝鮮比在驢幫更為珍貴,因為朝鮮很窮,錢更值錢!
“父親,一趟賺了一半,這要是一直賣……”
金中敏沒有衝動。
“兒啊,這件事千萬不要大張旗鼓,這樣,明天你再去一趟,給你五百兩,賺幾百兩就成,等過段時間那些人回來了,咱們也買地,到時候咱們也是地主啦!”
一個星期以後,金洪義再次回到了軍營。
“金哥,你可回來了!”
瘦了一圈的樸清池抱著他嚎啕大哭。
“咱們出去吃飯吧!”
金洪義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行了,趕緊坐好,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隨後將包放在炕上,掏出一根肉乾遞給他:“吃吧!”
樸清池雖然不知道這是啥,但肉乾的味道讓他忍不住下嘴。
“嗯?!肉!竟然還有這種肉!”
由於金洪義花了錢,所以這個房間就他們兩個人。
樸清池一直吃,直吃到肚子脹。
“爽!金哥,跟著你,我才知道什麼才是人的生活!”
聽了這句話,金洪義愣住了,一直以來他就想過人的生活,但是,整個國家水深火熱,就少部分人吃地飽穿地暖,那和穿著絲綢身處牛棚有什麼區別?想想朝鮮大城市裡的垃圾遍地污水橫流,再想想河對岸的高樓棟棟、鳥語花香,怎麼比?
金洪義越想越覺地朝鮮有問題,不是單純的窮富問題,而是這裡的人有問題!
朝鮮人:你覺地我們有問題,我們把能用的法子都用過了,造反也造了,底層人不還是背著債?
1903年冬季。
朝鮮開始清丈田畝,為每個農民重新分地,可是這個時候農民已經青黃不接,連吃的都沒了,下年的種子都沒有,怎麼種?
分完地以後,當官的就走了,留下分到地的農戶望著眼前的耕地發呆。
金中敏穿著新買來的鞋子及時出現。
“各位,家裡斷頓了吧?”
鄰居鄭桂友有些驚訝地指著他腳上的鞋子:“老金,你這鞋……”
金中敏得意洋洋地說:“我兒子在平壤賺了錢,給我買的,怎麼樣,好看嗎?”
這年頭,靠著不正規途徑得錢的士兵太多了,村民們也沒有懷疑。
其他人圍在一起看稀罕。
“這鞋子,以往就見大人穿過!”
“還是頭一次近距離見到鞋子長什麼樣子呢!”
“得好多錢吧?”
“反正你買不起!”
鄭桂友一臉訕笑地對著他拱了拱手:“老金,借點錢,家裡沒糧食吃啦!”
其他人也蠢蠢欲動地盯著他。
金中敏等的就是這句話。
“借錢可以,但你用什麼抵押呢?我可聽說,你還欠著別人錢呢!”
鄭桂友哪有什麼可以抵押的東西?最值錢的也只有手裡這張剛給他的地契,考慮良久,還是決定先把到飯吃,反正以前也是給地主種地。
“這樣,這五畝地,十兩銀子抵押給你,怎麼樣?”
金中敏有些嫌棄地指了指一旁的地:“這種地?若是光州這樣的地或許價值十兩,新義州……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