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主犯的徐友贞张軏石亨获得了优先处决的资格,曹吉祥因为宦官的身份要低他们,加上绞刑架只有三个,只能是遗憾地安排在下一批次。吏员带着刽子手来到这三人面前验明正身,最后一次念了判决书后将其押上邢台。
“几位,等一下黄泉路再见!”徐友贞听完判决书后扭头对熟悉的几位大臣笑嘻嘻地打招呼。
“你……,你竟然狂妄至此!”陈循看着眼前这人恨得咬牙切齿。
若不是他们丧心病狂发动兵变拥立朱祁镇复位,自己等人拥立襄王一脉的事肯定能够成功,可就因为徐友贞这些人,自己多年的谋划不仅失败了,还被划为他们的同党一起处死。
徐友贞看不起自己,自己也瞧不上徐友贞这种人,官位太低!
死到临头还能想到这些弯弯绕绕的毕竟只是少数人,刑场里绝大多数犯人看到有人被带上邢台一下子没了发泄情绪的心思,都惶恐不安地看着正在被套上绳子的徐友贞等人。
在整个实施绞刑的过程不过还是喊冤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作为亲自办理夺门案的余贤,当然知道这些人喊的冤是真的,只不过他们冤的是罪名,宣德十年就应该去死的这些人多活了二十年,说到底还是赚了。
很快他们发现除了绞刑,还有一些被押到一边跪在地上,由北斗卫的士兵用火铳对着其后脑直接开瓢,看到刚刚还活生生的人死得如此凄惨,等死的囚犯们一个个被吓得面如土色,屎尿味一时间弥漫整个刑场。
“没一个像话的,没一个像话的!死相都这么狼狈!”余贤边扇风边吐槽。
夕阳西下,余贤一个人来到献陵,将那张名单烧在碑前。
“太后,臣余贤向您交旨,当年在北京城散播谣言的人,除了年老自己死掉的,还活着的人已经被抓获归案,在今日将他们尽数处死,您可以安息了。”
以徐友贞的挟持太上皇复位为突破点,余贤不顾朝廷大丧开展了血腥清洗,给他培养出来的门生铺路,清扫了变革的阻力。
从景泰八年中,朝廷人事变更频繁,少壮派们开始崭露头角,强行改变了帝国的方向。
而改革第一刀落在宗室身上,成化元年,襄王朱詹墡上奏对现在的宗室制度进行改革并自请降低襄王府的等级。一时间引起轩然大波,宗室反应激烈。
然而他们除了反应激烈再无其他作为,经历朱棣的削藩后,他们身边十个人就有七八个是朝廷派来监视的特务,新的宗法制度还未落地,便陆陆续续有各地的不法宗室被抓到凤阳监禁。
新的宗法制度从酝酿到正式落地,用了整整五年时间,采取降爵制,以成化元年在册的宗室爵位为准,往下五世之后便不再录入宗室玉牒,可以个人身份参与社会活动。
废除宗室属官和护卫体系,宗室子弟在六岁后统一送到北京修建的学堂就读。
不分爵位高低,拥有的土地上限为五百亩,多出来的部分,合法赐予的由皇室和朝廷出钱赎回,阶梯削减俸禄,亲王削减三分之二,最低的辅国将军削减五分之一。
历史问题有限责任期,以成化元年襄王上书改制的时间为界线,在之前犯的罪除了谋反和人命官司的,既往不咎,在这之后的犯罪行为,按新的宗法制度执行该是死刑就判死刑。
外戚这边,本着天下大同的意思,男婚女嫁跟民间一样,再不能授予爵位或者塞进锦衣卫解决待遇,不仅如此嫁妆或者皇室给的赏赐上限礼部也有了要求。
以上是针对混吃等死的藩王,还有那种不甘平庸搞事业的,想继续保持王位可以,给你钱和兵,还能招募一堆追随者,然后离开大明,打下多大的疆域都是你的,只要你还惦记着祖坟在凤阳,还认老朱这个祖宗,时不时派人回来祭扫就行。
当然不是说想出去单干就能轻飘飘拿到钱和兵的,首先五军都督府和内阁会对提出这个申请的藩王进行考核和全面评估,有反骨的就不要想了继续呆在大明混吃等死。通过第一关的藩王进入讲武堂里面的特别培训班学习。
通过学习后向朝廷提交一份建国方略,内容包含不限于藩国选址的基本情况,选择那里建国的理由,有哪些客观存在的困难,需要多少士兵,要招募多少百姓等等等等。
之所以新的宗法制度在成化五年落地,是因为在成化五年之前,孙太后还有被监禁多年的朱高熙朱高燧陆续去世,朱祁镇已经被大家遗忘,否则以他们几人在宗室里的身份和立场,势必会对这次改制造成很大的冲击。
得益于总军机处成熟的运作体系,余贤在这种事上并不操心,把握大方向让他们制定详细的内容自己负责审核和盖章就行。
于谦这边也对当前的中央朝廷机构开展大刀阔斧的改制,六部尚书全部入阁并建立了类似总军机处的庞大幕僚团队,不同的是这支幕僚团队并没有任何权力,绝对大多数人都不是官身,而是各行业中的优秀人物。
监察机构都察院和六科合并直接向皇帝负责。
在改制走上正轨后,余贤将目光放在了西域。
成化二年春,古稀之年的宣武伯亲率大军西出嘉峪关,下令早已归顺大明的哈密卫蒙古贵族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