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
程夫人吓坏了,大年初一的,撇开这事晦气不说,昭信侯府的嫡女从自己家里跑出来说有人要杀她?
这这这,这里头怕是有大热闹啊。
她立马吩咐下人:“快把傅夫人送上马车,去昭信侯府。”
原本她是想送去医馆的,可这大清早的,哪有大夫坐堂。将人送回自己家里,要是出了什么事,她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最稳妥的就是送到云家。
“夫人,昭信侯府的马车就在前边,要不小的直接把人叫来”
“快去,快去!”
一身劲装,骑着大马在马车前开路的云御南见到有人跑过来,眸光微凛。
得知事情之后,他立即下马跑过去。
马车内的昭信侯夫妇没太听清外面的情况,见到儿子如此慌张,心里头升起不好的预感。
昭信侯猛地撩开车窗帘,寒风带着一丝不祥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心头一紧。
视线所及,只见儿子神色仓皇,怀中紧紧抱着昏迷不醒的女儿。
舒儿衣物发髻凌乱,身上沾满了灰尘,浓密的羽睫低低垂着。
这一幕落在昭信侯夫妇心中宛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惊涛骇浪。
“舒儿!”
昭信侯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舒儿怎么了?”云母想要探头看个究竟,却被昭信侯按住肩膀。
他这个妻子最疼爱舒儿,要是让她出去看见,怕是要在官道上闹起来。
云御南动作轻柔地将云舒然安置在马车内柔软的坐垫上,云母立刻将毯子盖在她身上,生怕她被一丝寒风侵袭。
云御南的眼神中流露出疼惜与忧虑,明明上一次见面时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会这样?
昭信侯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痛楚,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却又怕惊扰了她,最终只是紧握成拳,悬在半空,转而吩咐车夫:“回府。”
马车内的光线暗下来,云舒然立刻睁开了眼。
她没想到程夫人会直接将她送进云家的马车,看见家人眼眶发红,内疚油然而生。
“爹,娘,我没事。”云舒然缓慢坐起身,伸手替母亲抚平眉间褶皱。
云母见到女儿生龙活虎地动着,心里头别提有多高兴了,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更想开口问,云父轻轻挥手打断她,目光责备地看着云舒然:“回家再说。”
街道上人多口杂,而且多半是朝廷里头的人,要是被人听见了什么,那就不好了。他轻轻掀起一条缝隙往外观察,原本站在马车旁边的侍从全都走出两丈远,将马车围了起来。
云御南跟在马车后面,目光含着怒。
源自上过真战场的萧杀气息毫无保留释放出来,连一只鸟都不敢靠近。
云母一把抓住云舒然的手,三人目光同时汇聚在指节处,云舒然面色有些不自然的将手往回抽。
“别动。”
云母心中的疼惜瞬间化作了下落的泪。
她都看见了什么?女儿细嫩的指关节红肿破皮,那上边还嵌着几粒如同大米般大小的沙子,这得多疼啊。
她小心翼翼地用丝帕轻轻擦拭着伤口周围,生怕弄疼了女儿,一边哽咽着说道:“我的舒儿,你何曾受过这样的苦,怎的如今却……都怪娘没能保护好你。”
云舒然抱着云母撒娇:“有母亲在,女儿什么时候受过苦。”
凤仪宫。
陪着文德帝从钦天监回来皇后褪去了满身华贵,素月将她扶到床上:“皇后娘娘好生歇歇,今日还有一堆事情等着您来处理。”
皇后慵懒地闭上眼,乏乏道:“每年的都是那些事,除了麻烦也没别的了。”
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傅文渊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皇后娘娘尽管放心,国舅爷让他升官之后,他自己便开始收受贿赂,按照如今的情形罢官是躲不了的了。”素月笑着说。
皇后不屑地颔首:“果真上不得台面。”
照这个情况下发展下去,傅文渊距离剥削百姓也不远了。根本用不找她去安排,她只需要等,等一桩命案。
官逼死了人,偿命也很应该啊。
云舒然,要怪就怪你自己有眼无珠,所嫁非人。
傅文渊从昏沉中醒来,只感觉后颈一阵酸痛。
昨晚,慕儿惊叫了一声之后他就被打晕了。慕儿呢?他的眼睛逐渐清明,吴慕儿正躺在床上,未着寸缕。
“慕儿,”傅文渊伸手轻轻摇晃,“快醒醒。”
吴慕儿懵懂地睁开眼,茫然看着傅文渊:“文渊哥哥,我们这是怎么了?你没事吧?”
听见吴慕儿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关心自己,傅文渊满脸是郁气总算有了缓和。
他转过身想穿衣服,入目的却是一片狼藉,整个房间怎么跟糟了打劫一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吴慕儿被疑惑的目光包围,她咽了口口水,害怕道:“妾身昨日看见了两个黑衣人,然后就被人打晕过去了。”
傅文渊揉揉后颈:“先起来穿衣服吧。”
刚穿好衣服还未来得及洗漱,门房匆忙来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