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小姐喜欢看话本子,不如我去城里买些泉州特有的话本子回来?兴许能让小姐开心一些。”
“是啊,泉州的话本事小姐还没看过呢。”槐序眼睛一亮:“这主意不错!我这就去买。”
武镜棠连忙拦住她:“还是我去吧。你留在这里好好顾着身子,我很快就回来。”
槐序点点头,目送武镜棠离开。
不多时,武镜棠带着几本精美的话本子回来了。槐序接过画本,轻手轻脚地来到云舒然房前。
“小姐,”槐序轻声唤道,“我给您带来了些新鲜的话本子,您要不要看看?”
云舒然抬头看向槐序,眼中闪过一丝兴趣:“话本子?拿来我瞧瞧。”
槐序将画本递给云舒然,轻声解释:“这是泉州特有的话本子,小姐应该还没看过。”
云舒然本不想看,但看着槐序那期待的眼神,她不忍心拒绝。
她接过画本,翻开第一页。
“真是凑巧了,讲的竟然是青楼女子的故事。”
云舒然不知不觉就看了进去,翻书的手越来越来,眉头也跟着越皱越紧。
槐序在一边观察着云舒然的脸色,紧张地问道:“小姐,是这话本子不好看吗?”
不好看就换一本,武镜棠拿回来了几十本,小姐想看什么类型的都能找出来。
“他会不会也……”云舒然喃喃自语,眉头微蹙。
槐序疑惑地问:“小姐在说什么?”
云舒然合上画本,站起身来:“槐序,我要出去一趟。”
“小姐要去哪儿?”槐序担忧地问。
“去看看那个书生。”云舒然简短地回答,快步走出房间。
槐序连忙跟上:“小姐,我陪您一起去。”
云舒然摇摇头:“不用了,你留在这里。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她便带着两个侍卫匆匆离开了。
云舒然穿梭在泉州的街道上,心中充满了不安。
画本上的情节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书生不会看书看傻了吧。
结合他昨晚的行径,确实像是看看进去了,前后推断一下,事情的发展太像了。
不多时,她来到了书生所住的破旧院落。
云舒然放轻脚步,悄悄来到窗边。
透过破败的窗棂,她看到了令人揪心的一幕。
书生躺在简陋的床榻上,浑身是伤,面色苍白如纸。
美玉娘子跪在床边,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
“裴郎,我这就去找大夫来。”美玉娘子哽咽着说,声音里满是绝望。
书生艰难地抬起手,轻轻握住美玉娘子的手:“不用了……”他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等我死了,就让我的亲戚拿着这条命去京城告御状。到时候,姓徐的就算能在泉州只手遮天,也得掉一层皮。”
美玉娘子摇着头,泪如雨下:“裴郎,你别说这些晦气话。”
书生勉强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海棠,你听我说。等我走了,那姓徐的抽不开身,你就可以趁机离开,再也不用受折磨了。”
“不,我不要!”美玉娘子紧紧抓住书生的手,“我自小孤苦,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书生艰难地抬起另一只手,轻抚美玉娘子的脸庞:“你还年轻,长得也好看。以后找个好人家,红袖添香,举案齐眉,别再念着我了。”
美玉娘子将脸贴在书生的手掌上,泪水浸湿了他的手:“裴郎,你别说了。我们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
云舒然在窗外听着这番对话,不由得摇了摇头。
果然。
她让两个侍卫在门口放风,自己直接推开了破旧的房门。
“咯吱”一声,门应声而开。
书生和美玉娘子同时转头看向门口,惊讶地发现云舒然站在那里。
云舒然缓步走进房间,目光在书生和美玉娘子之间扫视:“书生,你这个想法未免也太天真了。”
云舒然的出现过于突然,震得书生和美玉娘子瞬间失语。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点声音都没有。
书生很快就反应过来,“你是谁!”,瞪大的眼中闪过惊慌。
他咬紧牙关,双手撑在床榻上,试图支撑起自己虚弱的身体。肌肉的颤抖传遍全身,冷汗顺着苍白的面颊滑落。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肋骨处传来一阵剧痛。
他艰难地将双腿移到床边,脚尖刚触到冰冷的地面,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向前倾斜。
“砰!”
沉闷的撞击声回荡在狭小的房间里。书生重重地摔在了坚硬的地板上,扬起一缕尘土。
他的脸紧贴着地面,嗅到了木头和灰尘混合的气味。舌尖尝到了一丝血腥味,大概是摔倒时咬破了嘴唇。
尽管浑身疼痛难忍,书生仍强撑着抬起头,警惕地瞪着云舒然。
“海棠,快躲到我身后!”裴郎咬牙切齿地低吼,试图用自己瘦弱的身躯挡在美玉娘子面前。
美玉娘子慌忙蹲下扶住裴郎,泪水在她美丽的眼眸中打转:“裴郎,你别动!你的伤会裂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