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在脑子里过了百十遍,但就是宽不了心。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像小时候一样去扒父亲的窗户,看看父亲有没有按照他的计划走。
她越是这样,身边人就越要围在她身边。
一会是小姐小姐,外头桂花开得好,要不要做桂花酿。
一会又是,小姐小姐,武大家做了风筝,咱们去放吧。
她也不喜欢闷在屋子里头,一来是屋子里头秋风都吹不真切,二来嘛,屋子里头总有柳叶柳絮满屋子飞,吵吵嚷嚷,絮絮叨叨,叽叽喳喳
云舒然跟着几人出去院子里头。
她一般就坐在秋千上看着武镜棠把槐序逗笑,然后武镜棠也在一般跟着傻乐。
真好啊。
看着看着,她的思绪就开始往东飘,一直飘,一直飘,飘落在沾染黄泥水的肩头上。
东境少树木,深积数月的灾期冰雪哗啦啦融下来,直接就是冲到黄土砖屋墙上,冲塌了穷苦百姓数十年的积蓄,冲走了咿呀学语的孩童,冲白了无数人的鬓发。
百里槿亲自带着人一头扎进及胸的黄泥水中,一泡就是一天,晚上回去脱了衣服一看,皮肤被泡得又肿又皱。
“明明来的时候就在山上挖好了引流的沟渠,这么还会”
季白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只是攒了一肚子的气,一拳锤在墙上。
百里槿将换下的上衣拿在手里用力甩几下:“你这样用力,我这墙也泡水里几天了,别给我锤坏了。”
“王爷,你怎么还紧着墙?”季白照着墙上又是一拳。
去宰了城外那天杀的四皇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