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长缨说得没错,不仅他们班,甚至连711团机步六连能够请假的人全都挤在了营区门口附近。
只是,在这种每个人都需要小心翼翼的环境下,这样的聚集显然显得有些碍眼。
“战友,你们在等什么呢?”
路过的官兵小声朝机步六连的战士们小声打听,当他们得知围这么多人居然是在等人,一时间都有些好奇。
什么人值得如此大动干戈?
只是碍于演习没有大胜,营地里的气氛本来就有些压抑,他们可不想把纠察招惹来,让本来气就不顺的连排长踢着他们的屁股将他们带回去。
当然,总有些胆子大喜欢看热闹的,有意跟六连的战士们拉开距离,却并不离开。
只是,当蓝军的运兵车大张旗鼓地开进营门的时候,这些人瞬间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
“蓝军的运兵车开到咱们这里干什么?没听说咱们有哪路英雄活捉了他们的人啊?”
还不懂行的新兵疑惑不解地小声询问着,却迎来了他身旁的老兵劈头盖脸地训斥。
“你懂个球。这群孙子是耀武扬威来了。不是咱们抓了他们的人,是他们抓了咱们的人。也不知道是哪个连的窝囊废,连同归于尽的本事都没有。呸,真他么给咱们丢脸。”
虽然还没看到到底是谁被蓝方抓了活口,但看到机步六连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就算傻子都明白他口中的窝囊废是哪个连的。
这些并没有遮掩的话落在机步六连战士们的耳中,却瞬间如烈火烹油般,炸起不小的波澜。
“你踏马说谁窝囊废呢?有本事当着我们的面再说一遍?”
激愤的六连战士当中,又以易长缨他们这个班的战士最为激动。
演习结束后的第一时间,他们就找关系从导调部那里打听到了夏承安和易长缨两人的情况。
两人怎么摆脱的追击,怎么遭遇的埋伏,虽然不太清楚细节,大致情况他们却一清二楚。
别的不说,就凭两人人均歼敌三个以上,尤其夏承安还是个技术兵,他们的功劳就不容置喙。
没有经历过敌后那三天艰苦生活的人,就没资格评价夏承安和易长缨的被俘。
几个箭步冲到那名老兵的面前,也不顾会不会违反纪律,作为班长的老兵直接揪着对方的衣领,用吃人的目光盯着对方的眼睛,表情严肃而冰冷地说道:
“知道他们是怎
么被活捉的吗?两个人摸到蓝方的物资中转站,被一个排的人手设伏。在此之前,他们顶着毒辣的太阳在黑山头被蓝军的侦察分队追了半天。”
“就算这样,他们还亲手淘汰了五个蓝军。这还不算在此之前他俩跟我们一起伏击蓝军物资运输车。就你,也配评价他俩?”
自己的兵,当然要自己护着。
而且老兵还没说,夏承安是一个压根没怎么正经接受过射击训练的装甲兵。
唾沫星子肉眼可见地喷在对方脸上,老兵这才没好气地松开对方的衣领,顺手将他往后推了一把。
随后,他的目光在周遭所有难以置信的围观者脸上扫了一圈,这才冷声警告道:
“我话说在前头,被俘的两个人,我们班的易长缨,随便你们怎么骂,指着他的鼻梁骂他废物都行。但另一个人,你们谁要敢乱嚼舌根,我第一个找你们拼命。”
老兵的话掷地有声,但真正让围观的官兵们动容的,是他身后那些义愤填膺的战士,此时居然根本不顾影响,全都应和着老兵的话。
很多认识老兵的人都清楚,他之所以敢这么干,是因为他早就已经做好决定今年脱衣服走人。有些事情只要闹得不算太大,上级也不会苛求。
可是,那些还不到年限,以及还希望留在军营的家伙们,凭什么?
从老兵口中明显可以听出来,被俘的另一个根本不是他们班的,甚至连机步六连的人都算不上。凭什么,这些家伙反而对那个人豁出前途也要如此保护?
盛气凌人的六连战士们不会向他们做出任何解释,但与六连一起并肩作战阻击过蓝军攻势的一营却有几个消息灵通之辈。
在围观的人群稍稍远离了机步六连的战士之后,这些人才小声向周围的人讲述起他们不曾了解的情况。
“你们不要觉得人家小题大做,今天被蓝军送来的这两个,还真不见得就是孬种。”
“知道人家为什么要豁出去也要保着另一个吗?因为如果没有那个兵,他们那个班早在三天前就被导调判定淘汰了。”
将夏承安与六连那个步兵班的情况详细讲述了一遍,联系方才老兵发火时说的那些情况,就连这几个知情人都觉得他们那个班和夏承安两人的经历更像一个故事。
“那可是救命之恩。而且我听说,这个装甲修理兵也不简单,抢
了蓝方一辆物资车,还干掉了至少两个蓝军。就凭这个,人家就算被俘,也不应该说人家是窝囊废。”
“那老小子可不就正巧撞到人家枪口上了。”
“要是不被俘,就冲这些功劳,人家一列兵就能申请个三等功了。咱们有些战斗人员,还不如人家一个搞保障的,说真的,刚才听他那么说,我都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