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慌。”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讲述,顿时让那些原本对六连有些霸道的行径颇为不满的士兵顿时浇灭了心头的恼火。
如果他们在场的这些人,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战绩,营地里这会儿早就能锣鼓喧天提前庆功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所有人都感觉压抑,感觉失落,感觉窝火。
而在这样的情绪转化中,趾高气扬的蓝军少尉与营区负责交接的军官完成了并不友好的交流,登上运兵车扬长而去。
掀开门帘的帐篷内,忽明忽暗的灯光中夏承安两人的影子也忽浓忽淡。
登记好材料的军官并没有抬头,说话的声音也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挥手示意这两个略微有些碍眼的家伙离开。
看到对方似乎有些不耐烦,随着易长缨一道抬手敬礼后,拎着背囊走出帐篷还没多远,夏承安就被早就等候多时的六连战士们团团围住。
沉默着将夏承安两人裹挟回六连的营地,一群人这才低声欢呼起来。
“欢迎回家。”
机步六连的官兵们根本没有将夏承安当外人。
在他们看来,这个跟他们并肩作战的列兵,即便不在他们六连的花名册中,事实上却已经融入了他们六连的战斗序列。在过去短暂的三天时间里,夏承安跟他们机步六连是休戚与共的。
所以,即便这里只是临时的营地,但这里依旧是他们和夏承安共同的“家”。
遇到这样的欢迎,夏承安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夏承安笑得有些僵硬的脸,易长缨顿时笑嘻嘻地朝他后背推了一把,将夏承安推到自己面前接受更多人注意的同时,这个话痨的家伙也不忘再拱一把火。
“行了行了,都停下来,让咱们的夏技师发表一下感言先。”
发表感言?夏承安愣神的刹那,易长缨已经一路小跑溜到了不知哪里。而机步六连的战士们则目光灼灼地看着夏承安,希望这名列兵多少跟他们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发现如果自己不说话,很有
可能就会一直这么被围着,夏承安只能勉强答应,思索片刻后,抬头真诚地看着面前的老兵们,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
“说真的,都被俘了,哪有什么感言可讲。被关在蓝军帐篷里的时候,我反思了很多很多。为什么被俘,这个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我们轻敌了。”
“我不知道现在军工科技的前沿到底有多少高精尖的装备,也忽略了蓝军对我们这种敌后打游击的小股敌人的重视程度。但在这个原因背后,是我们的学习还不够,思想还不成熟,战斗经验欠缺,全局意识淡薄。”
“以及,我个人的骄傲自满。”
“与几位班长单独行动的这几天,我的耳边全都是润物细无声的夸奖和表扬。这些过于频繁的称赞让我失去了对自身的准确判断,让我沉浸在那种被人表扬的窃喜中,让我对个人能力产生了不该有的自信。”
原本的感言忽然间变成了检讨,让在场所有人都有些始料未及。
但夏承安却并没有停下的打算,而是认真地继续说道:
“从下连以后,我的生活就一直顺风顺水。说真的,虽然嘴上一直说着要谦虚,但随着时间流逝,这句话越来越流于表面。”
“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这次被俘对我个人而言,确实有一些积极的作用。是它干净利落一巴掌把我从美梦中唤醒,让我重新学会了谦虚,认识了不足。”
“很庆幸我能与各位班长有这样一段算不上多美妙的经历,我想,当我也到了脱衣服走人的那一天,我一定再次想起这段经历,再次想起你们。而在此之前,为更好的自己和更好的部队,谦虚谨慎,努力学习。”
“一场大战下来,各单位需要维修保养的车辆想来都有一大堆,我现在该归队继续完成我的任务了。各位班长,今后如果有机会经过我们736团,请务必告诉我。”
简短的总结过后,夏承安挺直身躯,向面前所有人抬手敬礼。
礼毕后,夏承安拒绝了步兵班的护送,独自离开六连的营地,向装甲维修保障分队的驻地走去。
在他身后,那些强忍着不舍的战士们,久久伫立。
如夏承安所料,演习结束,很多后勤保障分队反而越发繁忙。
隔着几百米就听到灯火通明的营地里一片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以及一些老兵着急要配件的叫喊
。
一脚踏入修理场地,夏承安也被面前的景象震惊了。
五六辆坦克,十数辆步战车,还有其他型号的装甲车辆,大大小小不下三十多辆车,绕着工兵营用铁丝网围成的护栏,几乎凭空为这片场地搭建了三面铜墙铁壁。
因为抢修划分的七个保障小组被再一次细化,根据场地中修理的车辆计算,少说也被拆成了十二个组。
所有人都在手忙脚乱地处理着手头的故障,听到夏承安的脚步声在身旁响起,先前与他一组负责电气线路维修的老兵头都没抬,便机械式地对夏承安说道:
“别催了,这车的电路故障点已经找到了,最多二十分钟就能处理好,没别的事情别打扰我。”
老兵显然是被催烦了。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