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感觉自己像是落入了两人设下的圈套中,不过他早已决定将目标集中在赵安北身上。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郑重其事地回答道:“两淮地区的百姓和官员,多年来因为高额的赋税而苦不堪言。如果朝廷能稍微减轻一些负担,我相信这将大大提振人心,也会让百姓更加拥戴陛下和朝廷。”
赵安北和李开方对视一眼,两人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警觉和审慎。
赵安北缓缓地说:“减轻赋税?这自然是一个好方法,但你也知道,大乾的国库并不是底less的。减轻了两淮的负担,那其他地区呢?朝廷运作的机构呢?军队呢?你这个建议,听起来是好的,但执行起来却有很多问题。”
李开方也不忘嘲讽一番:“不仅如此,陛下有着全局的考量。王巡抚,你若能解决这一切问题,并找到解决之法,那么你就不只是两淮巡抚了,更是全大乾的英雄。”
王成听了,面色微变,心头更是一沉。他此刻已明白,不论是赵安北还是李开方,他们都没有被自己的苦肉计所迷惑。反而是他自己,一步步陷入了对方的局中。
赵安北微微一笑,依旧没有
露出任何的波动。他站起身来,说:“王巡抚,你的建议我们会认真考虑,然后禀报给宁霄皇帝。不过,你要明白,朝廷的决策绝不是一时之间就能改变的。而你,作为两淮巡抚,应当更加努力地去维护当地的安宁,而不是在这里哭诉。”
李开方也站了起来,微微一笑,“那么,我们暂且告辞,王巡抚。”
两人离去后,王成站在原地,满脸灰败。他知道,自己这一次,彻底失败了。对于赵安北和李开方来说,这只是他们
离京巡视的一场小插曲。但对于王成,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他此刻只能祈祷,朝廷和宁霄皇帝不会因此而对他有什么过分的责备。然而,深知大乾朝廷和宁霄皇帝威严的他,也明白这希望有多么渺茫。
王成观察到两位大人即将离去,心中一动。他忽然微笑起来,恭敬地说:“两位大人既已来此,何不留步品茗?我的府上刚得到一批新茶,虽不算上品,却也算是鲜嫩可口。”
赵安北和李开方相视一眼,虽然有些不悦,但终究没有明确的把柄去钳制王成。赵安北微微一笑:“那就叨扰一下。”
三人坐下后,茶已经泡
好。王成敬茶的姿态也是一丝不苟,似乎并没有受到之前失败的影响。
赵安北尝了一口茶,微微点头,仿佛对王成有了几分新的评价。然而,他心中对于王成仍然保持警觉,几句寒暄过后,他便直接说:“王巡抚,你也知道,私盐的问题一直是朝廷的重点打击对象,这在两淮尤为严重。你作为两淮的巡抚,应该对此有何高见?”
王成知道这是个敏感话题,但也正因如此,他必须让对方抓不住自己的把柄。他微笑道:“自古海禁严厉,私盐问题实则多因百姓生计困苦。我意欲以严令宽政并行,一方面打击盗贼,一方面减轻税赋,以平民愤。”
李开方听了,内心不禁有些质疑赵安北。他觉得赵安北之前对王成过于宽容,但如今看来,王成的做派并不像是个容易处理的对手。
赵安北也知道轻重,回应道:“王巡抚说得不错,但你要明白,两淮地区的官商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你的计划听起来很美好,但执行起来可就难了。”
王成微笑不语,仿佛让赵安北和李开方感到一阵不安。
最终,两人无奈离开,心知今日无法得到确凿证据
,但私盐的事情,终究是棘手的问题,他们必须尽快解决,否则到了宁霄那里可就不好交代了。
一出王府,李开方便质疑赵安北:“你之前对那王成似乎太过宽容,看他今日的做派,难道你不觉得他心机深沉,非易与之为敌?”
赵安北苦笑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但两淮地区情况特殊,官商关系错综复杂,我们不能轻易动手。这王成虽滑头,但他手中掌握的是整个两淮的经济命脉,我们若不慎,恐怕会引发更大的问题。”
李开方听了沉默片刻,“那你意思是,暂时观望?”
赵安北点了点头,“观望,但不是坐视。我会上报朝廷,也会密切注意他的动态,只要有一丝破绽,我定会一举将他擒拿。”
两人面色凝重,知道接下来的任务将更加艰巨。私盐的问题不但涉及到大乾的财政,更触及到了官商、百姓与朝廷之间微妙平衡的核心。而王成,这个看似滑头的两淮巡抚,无疑给他们的任务增添了更多的变数。
在王成的府上用茶完毕后,赵安北和李开方一同走出府门。两人目光相接,都觉得眼前的局面错综复杂。
“事情要解决,但也
不能打草惊蛇。”李开方终于了悟,“我们必须悄无声息地行动。”
“正是如此,我早有此意。”赵安北点了点头。
两人各自派出了亲信——一方面是为了密切监视王成的一举一动,一方面是为了搜集能够用来作为攻击或防御的证据。
与此同时,在大乾皇宫的御书房里,宁霄正皱眉处理着手头繁重的政务。这时,门外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