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利亚猛然抬头,就看到了满船的捕快,还有为首的丁少阳和刑六。
“是你?”他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故意害我!”
阿利亚怒不可遏,完全没了刚才那般害怕的样子,猛然跳起来,就朝丁少阳扑去。
还没有靠近,便被刑六一脚踹翻在地,仍不解气地补了两个大嘴巴子。
“我给了你那么多钱,你竟然还要害我,你的良心呢?你的良心呢?”阿利亚被捕快按在地上摩擦,脸都变形了,还在大声质问着。
“你给我银子,难道不是为了要给你死去的堂弟报仇吗?”
丁少阳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哈哈大笑着:“如今害你堂弟的凶手已经抓到了,我已经完成了你的心愿,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听起来,好像也有点道理……个屁啊!
阿利亚的面皮抽搐着,奋起全身力量挣扎着,却终归挣不过四五个身强力壮的捕快。
无奈喘着粗气放弃:“我不服,你只是找人假扮阿扎德骗了我,人在惊恐之下,说些狂妄之言,算不得证词,阿扎德不是我杀的,你是在诬陷我!”
刑六微一皱眉,要是这家伙在知府大人面前咬死这是诬
陷,他们还真没办法再来一遍。
同样的招术,用第二次肯定就失效了啊。
想到这里,不由得望向丁少阳。
他当然已经发现,丁少阳并非要陷害自家阿姐,而是真的在为寻找真凶而努力,此前对他的怨恨早就烟消云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担心,怕这一个小小的疏忽,让之前所做的努力功亏一篑。
丁少阳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担心,反而是带着嘲讽的笑意:“阿利亚,你还真是贼心不死啊,你怎么知道这个人是假的呢?阿扎德,去跟你那好大哥说两句吧。”
之前那个阿扎德走上前来,用他们家乡的语言,叽里咕噜说了一串胡语。
“你……你……”
阿利亚越听越眼睛瞪得越大。
真的!阿扎德是真的!
那个丁少阳竟然像传说中一样,可以下阴曹审问鬼魂……
想到这里,他两眼一瞪,竟然昏死了过去。
“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说底下那些捕快,刑六也看得莫名其妙。
丁少阳笑笑,朝旁边挥了挥手:“你来解释给刑捕头听吧。”
阿扎德连忙躬身行礼,再朝刑六拱手:“启禀大人,小人就是阿扎德,并非假扮。”
“什么?你没死?”刑六听得更加迷糊了,“那无头的尸体是什么人?”
“这……在下也不知道。”阿扎德苦笑着,“我当时被人迷晕过去,等醒来时,已经被人囚禁起来,幸好丁大人神通广大,竟然毫无线索的情况下找到了我,这才能在这里见到各位大人。”
满船人都惊呆了。
原以为这就是找了个人假扮唬人的,刚刚大家还在为“县尉大人狡猾多端”而感慨,没想到竟然还有转折。
案件里的死人突然变活,把大家急得团团转的案子,县尉竟然早就把人救了!
怪不得人家一点都不急,原来已经运筹帷幄,稳操胜券了啊!
“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您是怎么破解这一切谜团的?”刑六对他的称呼已经悄悄改变。
丁少阳暗暗点头,这个哏捧得好,虽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其实这件事情并不难,也没有那么神奇,只是当初大家都被误导了而已。”
丁少阳侃侃而谈:“大家看到死者穿着胡商的衣服,就误以为那是阿扎德,其实这正是凶手想要达到的效果,我最初思考案情时,便优先考虑了几个疑点。”
“一者,
谋财害命很常见,可是很少有人把地点选在自己的家里,还做得如此张扬明显。”
“二者,即便选在家里,案发时也不应该敞开大门,若真的这般,那简直就是蠢了。”
“三者,既然是谋财害命,只要杀人就可以了,没有必要把头藏起来,却留下一个尸体,这样做毫无意义且更麻烦。”
“所以大人立刻想到死者另有其人,就去义庄验尸!可是……”
刑六立刻就想到了什么,却又卡住:“那尸体怎么能认出阿扎德来?”
丁少阳笑笑:“我没有见过阿扎德,甚至连他的画相都没有,自然是认不出来,不过阿扎德是有名的胡商,家资巨万,笃好风雅,你觉得这种人,手上会有常用刀剑才能磨出来的老茧吗?”
刑六恍然大悟:“所以大人那天只看了一眼便走,是因为你已经确定,那人绝对不是阿扎德!大人真是明察秋毫!”
捕快们也跟着一阵恭维。
丁勇此时插口:“少爷,您去韦丰家里空待了半个时辰,又让我故意去外面泄露消息,那是为什么啊?”
不等丁少阳开口,刑六便已经给出答案:“那是大人想要进一步验证,若凶
手真是韦丰和我阿姐,外面自然没有太大反应,可若不是,真正的凶手一定会慌乱而露出马脚。”
“其实也不是空待。”
丁少阳补充道:“当时我已经基本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