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梦魇。
于是，刘惠芳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面，寻来一把剪刀，放在张耀阳的脖子下。
还是没啥用，急切地将张永寿找来。
张永寿还真的有办法，收养他的养父，在去世前，是赵家村唯一的法师，会一些神神叨叨的本事。
那个时期，除四旧很厉害，他这样的存在，是要被抓起来游街示众，大多不得好结果。
反正，没等到张耀阳成年，就死在一个牛棚里。
他当即取来一个碗。
里面装了一碗冰凉的山泉水，然后拿三根筷子，在筷子上滴上水，筷子就能稳稳地立在碗里。
然后冲着张耀阳，嘴里默默念叨着一句：“耀阳吾儿梦中受惊了，让他回来吧。”
然后就放在那里，不用管它，等筷子自己倒下后，梦魇住的人就会还魂一样清醒过来。
一家人也没心情去睡觉，焦虑地看着筷子，然后听着张耀阳睡梦之中的呓语，大多是一些令人辛酸的话。
“妈……那菜都馊了，你别吃了，我会挣钱的，咱家一定会好起来的。”
“大哥，我没事，我很好，你要想开点，一定要开心的活啊！”
“爸，别抽烟了，你要长命百岁，好不好？”
“小妹，别嫁那个浑蛋，他不配，你要好好读书，不许辍学！听到没有！”
……
一家人听到这些话，不知怎么的，泪水止不住地淌了下来，好似这些事，曾经都经历过一般，心痛得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