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这几天,全国各地的举人,基本都齐聚京都,京都格外的热闹,随地可见说着不同方言的各地举人。
举人们享受着京都的簇拥与繁华,同时也在忙碌地准备着会试,官府与朝廷也在地有条不紊准备着。
每个人都在准备着自己的事情,猎户正在紧锣密鼓地抓住秋天的尾巴,尽可能地让冬天能够过得更舒服,等到大雪封山,再想打猎可就困难多了。
普通农户则是不停储备着自家过冬的食物与炭火,每个人都换上御寒的棉衣皮衣,显得忙碌而充实。
在京都的一处赌坊之中,有人开起了萧扬的盘子,赌萧扬这一次到底能考到第几名,自萧扬传出算学不好的消息之后,萧扬榜首的赔率就越走越高,本来是一赔十,后来慢慢走到了一赔百。
而今只有几天就要开考,萧扬拜入荀老先生门下的消息,更是让人们疯狂,这不就是等于坐实了萧扬算学不精的说法吗?
算学可不比其他,速求不来,更是有人暗地里传,萧扬害死了魏光的小儿子魏峰,却被人压下来了,魏光报仇无门,可谓对萧扬恨之入骨,被九卿之一盯上,榜首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赌坊里人满为患,直到现在萧扬的赌局,已经成为最热门的赌局,谁都知道萧扬算学不精,得罪高官,家族破败,朝中无人,人人都对萧扬不抱希望。
下注之人,十有八。九都是押萧扬不中,虽然萧扬拜入名门,但他们更愿意相信,明年萧扬才会考中会试,今年,神仙难救。
他们更是听闻今年算术的考题,乃是陛下亲自拟定,毫无疑问,这使得考试难度再上了一个等级。
这些京都百姓都能知道的事情,赵家人自然也知道,但不知为何,一向不理事的赵老太太下令,不论如何,赵家规矩不能乱,赵家为临试学子办的祈学宴,这一次也一定要办,萧扬也一定要到场。
萧扬在乡试中考中解元,同时也是赵府的赘婿,按理自然该办,萧扬也该到场,但不知为何,赵家人的心中,总归不是滋味,但赵老太太的命令,只能听从罢了。
赵斌在赵老太太的严令下,低下头颅,好话说尽,说这是赵老太太下的死命令,请不到萧扬,他就不用回赵家了,萧扬被吵得不耐烦,赶也赶不走,最终只能答应赴宴。
“韩信,过来,我们去赵府吃饭。”萧扬叫上了在
酒坊帮强子酿酒的韩信。
韩信上次帮萧扬挡了一刀,也间接地按死了魏峰,萧扬正愁着没太多吃的给韩信补充营养,既然如此盛情难却,那就带上韩信,去大吃一顿。
“这……妹夫,天奴可不能进赵府吃饭……”赵斌一副为难的模样,甚至连妹夫都喊上了,可想而知赵斌的身段摆得有多低。
“啊?那我不去了,韩信回去吧。”萧扬一听,兴致顿消,一屁股又坐回凳上。
韩信不去,那我岂不是亏了,万一摆的是鸿门宴,萧扬一个人也没有信心能全身而退,还有几天就会试,他可不愿意冒险。
“是,大哥。”韩信疑惑地看着这两人,呆呆地应了一下,转头就要回到酒坊。
赵斌一听,这可急了,他费尽口舌才劝动了萧扬,而今说不去就不去,那自己也不用回赵家了?
“哎哎哎,妹夫别这样啊……”赵斌咬了咬牙,“大哥就做一次主,让妹夫的天卫也一同去!”
“这就对了嘛,韩信,走,我们去赵府!”萧扬笑吟吟地站了起来,叫住了韩信。
“别忘了把陛下赏赐的香炉带上,让我们的‘家人’好好欣赏欣赏。”
“是。”
就这样,赵
斌跟在萧扬身后堆着笑,仿佛比在一旁的韩信还要低上一等的样子。
强子从酒坊中探出头来。
自赵斌来萧府的时候,强子就躲在酒坊里侧耳细听,听到他曾经的主子赵大少爷不停地说着萧扬的好话,甚至还陪着笑,他疑惑极了。
什么时候大哥能让赵大少爷都亲自来请了,他从酒坊中探出头,一直看着赵斌与萧扬二人的博弈,想笑但又不敢笑。
他何曾见过赵大少爷如此卑微的样子,就差跪在地上叫爷爷求萧扬了。
直到萧扬三人以那个诡异的组合模式走出了萧府,强子才忍不住大笑出声,跟着大哥果然没错!
萧扬三人坐着赵家的马车到了赵府,韩信抬起头,有些不敢进去。
他虽然脱了奴籍,但是原来身为天奴时的记忆还在,他何曾进过这等宅邸,就是上次荀老先生来赵府,他也是被迫在赵府外等待,不允许进入。
萧扬看出了韩信的犹豫,下令道:“韩信,发什么呆,跟我进去。你手上的可是天子用过的香炉,谁都不能对你不敬,知道了吗?”
随后萧扬大摇大摆地进了赵府,韩信点了点头紧随其后,最后赵斌苦着一张脸,摇着头也进
了赵府。
不让天奴进,自己也回不了赵府,要被赵老太太责罚,让进,怕是自己也要被赵靖责罚,真的是左右为难。
饭桌上,赵靖坐在主位上,萧扬与韩信坐在赵靖右手边,赵老太太没有列席,其余一众赵家人都黑着脸,浑身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