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婚了?有妻儿了?”强子一听,惊讶地问道。
萧扬瞪了强子一眼,示意他别说话,听韩信说完。
强子自觉失礼,尴尬地捂住了嘴,并像知道自己犯错了的小狗一样看着萧扬,示意自己绝不会再说一句多余的话。
“不是这样的……”韩信声音低沉,似乎这个话题对他来说,是不愿意在他们面前提及的。
但最后韩信还是跟萧扬他们说清楚了。
在远离京都的郊外,有一处偏僻的山谷,那里聚集了许多与他一样的天山人,因为天山人不被大宋人所待见,不被大宋官府所承认,他们没有拥有田产的资格。
所以他们只能去地主家里做长工,但即使他们从事着最苦最累的工作,得到的也只是普通长工一半的酬劳,这点酬劳若只是养活自己,那还勉强,若是成家的天山人,那么每日就只能食不果腹。
故而天山人中像韩信这种,遗传了天山人特质,特别强壮之人,便会去从事如水利工程,搬山挖煤等极其危险,但酬劳尚可的工作。
赚到钱便会买回来食物,分发给村里的天山人们,他们也正是靠着这样的互帮互助,吃百家饭的形式苟活至今。而韩信每月的月俸,通
通都是换了食物,给他们村里的人带去。
“好了,不用说了,既然你告诉了大哥我,那么这件事以后就不是事,只要韩信你想做的,大哥一律支持!”萧扬打断了韩信,马上就要放榜领钱了,沉浸在感伤中怎么行,得开心支棱起来!
韩信重重地点了点头,满脸感谢地看着萧扬。
半盏茶的时间之后,八方赌坊派去听榜的伙计,回来了,他一边跑一边大喊:“放榜啦!放榜啦!”
他因为跑得过快,脸色惨白,回到赌坊门口后,不停地喘着气,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赌坊的掌柜连忙跑上去,抓住那个伙计的双手,焦急地问:“怎么了?到底谁是榜首?结果怎么样?”
此时所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飙升的肾上腺素使得他们呼吸加快,万分紧张,今晚是酒楼美女,还是搬砖干活,就看这一刻了!
此时最紧张的人,当属是掌柜,对他来说,只要萧扬不是榜首,那么一切都可以接受,他这家赌坊还能开下去,若萧扬是榜首……那十万两黄金,他拿头去抵债,都不够赔啊!
那个跑回来的伙计,第一次这样受到众人的瞩目,紧张加上唇焦舌燥,他张了几次口,但都没有
说出话来,使得人们因为激动而像乌龟一样伸长的头,又像受到惊吓一样缩了回去,引起阵阵不满声。
还是萧扬注意到了,让韩信把一杯茶水捧了上去,那个伙计一口气喝完,才大声喊出来:“今年会试的榜首是——萧扬!”
萧扬这两个字就像神奇的魔咒一样,罩在了所有人的脸上,他们每一个人都直瞪瞪地看着那个伙计,露出了怎么可能的神情!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是萧扬,凭什么是他,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偏偏是他!!
一群自以为是家伙们,碰了一个头破血流,他们把自己所有能拿出来的钱,都拿出来下注了,但就是没有下到萧扬中榜首这一个选项上!
他们心中百感交集,后悔,怨恨,痛苦……种种的情绪交集在一起,使得此时的赌坊,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萧扬在慢慢地嘬着茶的响声,还有他们如牛一样的喘气声。
本来热气腾腾的赌坊,现在却像是一个四面透风的破烂房子一样,寒风穿过了每个人的衣服,以及他们的碎成一地的心。
“嗯?这是什么?啊!我中了,哈哈哈哈哈哈,我中了!这可是一千两!”有人不合时宜地跳了出来,大
喊出声。
原来是他此前手滑,不小心下到了萧扬中了榜首那一块区域上,但是被眼疾手快的伙计给收走了,不管他怎么说都不肯让他重新下注,本来想着吃了一个哑巴亏,现在却是血赚!
那人像是一块尖锐的石头,把这个冰封的场面从一个点上支离破碎,让这个赌坊重新回到现实的状态。
“这一届的举人都是废物吗?怎么会让萧扬坐上榜首这个位置!”
“这一群只会吃喝的废物!连一个萧扬都比不上,老子要是他们,早就自尽了,怎么还有脸面活在这个世上!”
“怎么可能?是不是那个伙计听错了!”
“对对对,一定是那个伙计听错了!”
他们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看向了那个伙计,那个伙计也是木然,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道:“我没听错,就是萧扬……”
赌坊里瞬间哀嚎四起,不少人掩脸流泪,他可是把全副身家,都押了上去,现在却要自食苦果……
掌柜的现在站都站不稳,趔趔趄趄地走到柜台,问刚才那个伙计:“萧扬他……押了多少来着?”
他刚才还在看着那张存票,怎么可能不记得,但他只是为了自己心中那一缕不切实际的幻想……
伙计低着头答道:“一百两,黄金……”
掌柜瞬间白眼一翻,就这样晕了过去。
“掌柜的!”伙计连忙扶住他,一边掐着他人中一边大声喊:“醒醒啊!来人,快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