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大牢外,一架装饰精美的马车在夜幕与寒风中苦苦等待着。
直到天泛起鱼肚白,一个消瘦孤单的人影才在两个狱卒的带领之下走了出来。
那人正是温玄,在会试之前他因为当众挑衅萧扬,结果被萧扬设计而被关进了大牢。
当时他所犯的罪,可是对当今圣上的大不敬之罪,按照律例,理应处斩。
但在宋太权与温氏的权势之下,他总算是因为物证不足,人证改口,而在今天被放了出来。
他入狱至今,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别说会试了,就连殿试都快开始了。
本应该在今年踏进仕途,前途一片光明的温氏嫡子,却因为一个小小的萧扬而错过了这重要的科举考试。
温玄在狱中的这段时间,虽然狱卒不敢对他有所动作,就连饮食都是专人负责,但他却是无时无刻不在记恨着萧扬。
他恨不得立马就出狱,动用温家的一切力量,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把陛下御赐的物品当成武器,卑鄙无耻的萧扬撕成碎片!
但他从未想过,他若非温氏嫡子,如今的他只有死路一条,怎么可能还有报复萧扬的机会,甚至他第二年还能当没事发生一样,继续参加科举。
“会试
的榜首,到底是谁?”温玄一出来,就冲着奴仆问道。
这大半个月以来,温家也因为他此次犯事,也对他进行了惩罚,否则他早就能从狱中出来了。
狱中消息堵塞,消息来源只有狱卒的闲聊之中,他在一天夜里,似乎从狱卒口中听到了萧扬乃是会元的消息。
但他怎么可能相信不精算术的萧扬,竟能夺得会元!故而他一出来,就迫不及待地向奴仆证实。
“会试的榜首……”奴仆低着头,支支吾吾地回答,生怕自己被牵连。
“快说!”温玄皱着眉头催促道。
“榜首乃是萧扬……”
温玄顿时只觉得天旋地转,热血上涌,他怎么可能,他怎么能考得榜首,他这样的人也能考得榜首,若是我参考,那会元岂不是我的囊中之物!
不管真相如何,温玄在心里已经把萧扬当成了两次窃取自己榜首之位的人了。
第一次还能说他运气好,这一次摆明了是萧扬设计陷害他,使得他不能参加会试,从而把榜首之名从他手里抢走。
“萧扬他怎么可能是榜首,他不是手伤了,还不精通算术吗?”温玄费劲地使自己冷静下来,问道。
“据其他人所说,他手伤是假的,不精算术
也是假的,他算术十题全对,书法也是头名……”
奴仆的话如同一盆冷水从温玄头上泼落,今年可是皇帝亲自出的算术题,对了五题都是历届第一的成绩了,他竟然全对?
他作弊了!一定是作弊了!是那个老头,荀渊那个老不死的东西,给萧扬泄题了!一定是这样的!温玄止不住地在心里安慰自己。
他再次冷静下来之后,想起了赵湘灵,问道:“赵小姐最近如何了,那一天之后,她是否有想过来看我?”
“据我们安插在赵府的细作汇报,并没有这样的事情,而且前天还与萧扬单独在杏湖园中过了一夜,具体发生了什么,我等也不知晓……”奴仆声音颤抖,显然是被温玄此前的反应吓到了。
“废物!你们这群废物!我温家养你们到底有什么用!”温玄脑子里似乎有条弦瞬间断了,他无法接受这些消息。
只不过一进一出,他看重的东西似乎已经全部被萧扬所夺走,他甚至看到了萧扬那洋洋得意的笑容。
“萧扬!我温玄不报此仇,誓不为人!”温玄怒不可遏。
……
青元楼,萧扬此时正在忙碌着。
他大手一挥,把整栋青元楼都给包了下来,大宴诸宾客。
今天青元楼的宴席,没有所谓的请帖,只需报上自己的名字,表明自己是来参与萧扬的宴席,便能进去。
此宴名义上是为了庆贺夺得会试榜首,但实际上萧扬却是为了招揽那些云落之地的天山人。
他们只需来到此地,报上名字,吃完酒菜,那么便会有萧家的人带走他们,从此便是萧家军建立的根基!
平日里只招待权贵与富商的青元楼,而今成了普通酒馆一般的存在。
一些平民抱着撞一撞运气的心态,结果发现真的进来了,然后一传十,十传百,使得青元楼从未像今天如此人声鼎沸,充满了市井的气息。
殿试在即,每一个考中的贡士,都在紧张兮兮地准备着,生怕自己忘记哪一段经典,遗漏了哪一个细节,从而在殿试上表现不佳。
只有萧扬一人,在青元楼似乎没有一点压力,殿试的榜首已经握在了他的手中。
平日里青元楼的消费,动不动就是几十上百两银子,就是那些自诩贵公子的人,也只是偶尔来此吃上那么一顿。
而萧扬这么一个被他们所看不起的,无比穷酸的赘婿,竟然如此招展摆出宴席,这么一天下来,少说也要上万两银子,萧扬他真的是疯
了不成!
他们虽然嘴里骂骂咧咧的,但心里却是酸溜溜的,什么时候自己也能这样风风光光地摆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