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那个人,是温家的那个温玄?”
方才温玄演的那一出好戏,被青元楼门外的有容公主尽收眼底。
她多次在天鸿楼见过温玄,一直以为他是一个风度翩翩,才识出众的才子,而今一观却是性情大变,甚至比起那些泼皮还要顽劣一些。
她身旁的侍女点头回道:“正是。”
有容公主摇了摇头,有些惋惜地道:“没想到温氏之人,竟然已经跋扈到这种程度……”
“公主,这个暂且不提,您当真不进去,只是在这里看一眼吗?”
“不必了,而今看到他安好,我也就放心了。”她先是一顿,而后回道。
有容公主先前便听闻萧扬从云落之地归来,据说还带回来了不少尸体,但碍于自己的身份,不管是亲自登门,还是邀萧扬前来,现在都过于显眼了。
故而她听到消息后,便化装前来,如今在门外远远看他一样,见其无碍,与平时一般无二,那她也就安心了。
只是还有一个人引起了她的注意,那就是在楼上的赵湘灵,为何她也会在此,不是说二人的关系并不好,形同陌路吗?
但就在有容公主端详着赵湘灵之时,赵湘灵似乎不经意地朝她望来,她们对视了数息,然后移开了。
直觉告诉她,事情并非如此,那个眼神,不像是看陌路人的眼神。想到这里,有容公主的心里忽然多了一股说不出的难受。
但她身旁的侍女似乎看出来了,笑道:“公主,如果想,那就进去看一眼,说一下祝词,没有人会注意到的。您当初给皇帝传递消息,说是为了大宋士子安危,国运着想,但事实嘛,就只有公主您知道了。”
“可不许你胡言乱语!”有容公主脸上突然多了一抹红晕,跺脚就走。
青元楼内总算是恢复了秩序。
青元楼内坐得满满当当,门外大排长龙,人声鼎沸。
天山人被萧扬安置在了自己身旁的一处隔间内,大约有五十人。
领头的戴伯说,其他天山人也会陆续过来,他们一是不想出现在这种场合,二是想要享受一下这久违的自由。
萧扬表示理解,并对戴伯说他们的住所已经安排好了,陛下所赏赐的地方,足够安置他们了。
但是萧扬本来在自己身旁预留了四个位置,而今只是坐了三个人,还有一个空着。
萧扬进宫面圣之时,宋完偷偷摸摸地给他塞了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的乃是萧扬的危机与求援,正是看了这张字条,陛下才会派出御林军。
可以说,
萧扬得救与这张字条,有非常大的干系。
萧扬仔细端详字条,字迹刚劲有力,却又有一丝清秀,萧扬思来想去,觉得唯一对得上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宋源。
故而他这一次只发了四张请帖,其中一人便是宋源,只是今天不见他的踪影,想是有事,或是不方便现身,这让萧扬觉得有些遗憾。
那些本来不太开心的士子们,而今也是热情高涨,一个接着一个往萧扬那桌去敬酒,想要与荀老先生三人套一套近乎,混个脸熟。
就连在楼上想要自己一人独坐的赵湘灵,也被那些人给找上了,一口一个萧夫人,而不是往常的秦小姐,不堪其扰之下,她只能悄然离去。
她今日前来,本来是想继续他们之前的谈话。
只是来到青元楼之后,她却怎么也鼓不起勇气去找萧扬谈话,不知不觉中便到一个偏僻的角落,远远望着萧扬。
那股异样的情绪在她的心上萦绕不绝,甚至连温玄来了,她都不知晓,直到他出声挑衅才注意到。
她眉头紧皱,看完了温玄的闹剧,心中升起了无尽的厌恶,为何自己此前,从未发现温玄竟然是一个这样的小人。
她心中为萧扬捏了一把汗,毕竟温家可是连赵家也不敢轻
易招惹的存在,直到荀老先生出场,她才舒了一口气,与此同时,她也感觉到了门外一个异样的眼神。
虽然这个眼神很快便消失在了人海之中,但还是给她留下了印象,但不容她多想,那些敬酒的人便打断了她的思路,最终无奈离去,甚至没有去通报萧扬一声。
萧扬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她要来便来,要走便走,与萧扬关系不大。
他更看重眼前人,荀老先生,冯云,余若南是明确向他表明过善意,并且实实在在帮过他的人,如果不珍重眼前人,追求虚无缥缈的东西,那么结果很有可能落得一无所有。
今天一天,他们把酒言欢,过得很十分愉悦。直到黄昏沉没,夜幕降临,青元楼才依稀开始恢复平静。
末了,萧扬与荀老先生三人告别:“多谢老师,余大人,冯公子赏脸前来赴宴。”
荀老先生慈祥地笑了,握住萧扬的手,轻轻拍了拍,道:“不用在意,你虽然是为师教导最少的学生,但也是为师最骄傲的学生,以后一定要戒骄戒躁,脚踏实地。最重要的是,要安全。”
荀老先生的话语重心长,像是一个长辈关照这自己疼爱的晚辈。
最后一句话也
在提醒萧扬,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他们也是知晓了云落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