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收纳这么多的天山人?”余若南惊讶地问道。
“怎么,大宋有律法规定不行?”萧扬有些疑惑地问道。
“倒也没有,只是这几天来脱离奴籍的天山人,确实有点多。我都好久没这么充实过了。”余若南打了个哈哈道。
“叔……萧兄,若是有需要,但说无妨。”冯云有些担心地开口道。
一般来说,只是养几十个奴仆就还好,但萧扬显然并不是把天山人当成奴仆的,而是要当成军人去培养。
这样一来花的钱就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武器,装备,马匹,训练场所,这些无一不需要钱,冯云担心萧扬能否支撑得起。
“无妨,现在的我养得起。”萧扬现在确实养得起,先前从冯云那里“抢”来的赌坊以及银两,就已经足够维持很长一段时间的开支了。
而且就在昨天,萧扬就找皇帝要了一大片土地,还有钱财,完全足够了。
更何况只要萧扬发展起来,太白酿一出手,钱财对萧扬来说,很快就只会是一个数字了。
“好了,入夜了,天寒,就先到这里吧。”萧扬开口道,“一切我都会小心的。”
萧扬这并不是赶人,而是在关心荀老先生,现
在乃是寒冬,夜深之后便是彻骨的寒冷。
“好好好,我们也就此散了吧。”荀老先生回道,他也清楚学生的意思,今日宴席之上,这些话题他们说得也够多了。
余若南先行离开了,荀老先生腿脚略微不便,萧扬扶着他走向马车。
“荀老先生,我向您承诺,此次我必定夺得状元。不久之后,书房必定能重新开始招生,而且是不问出身,不取钱财的招生,实现您大同的梦想。”
荀老先生的手猛然收紧了,他回头望向萧扬,眼里闪烁着光芒:“你是第一个发现为师之愿的人,为师能在生命的尽头,遇见你,实在是为师之幸啊——!”
荀老先生他考中状元,却弃官回家耕田,而后被先帝所感,创办同物书院,耕耘另外一片田地。
在萧扬出现之前,荀老先生以为自己此生将会就这么过去,即使没有给这大宋带来变革,但也给大宋送去了不少有真材实料之人。
可惜的是,那些继承荀老先生志向的学生,虽然进入了官场,但大多都被外放,无法在权力的中央改变这个大宋。
当荀老先生知道那些学生,在地方为政有方,能够造福一方时,荀老先生心里
也是宽慰了许多,也就把这个梦想搁置在心底了。
而在今天,萧扬却是把其抬到了明面上,不论能否实现,对荀老先生来说,都算是完成了他人生中最大的憾事。
荀老先生紧紧握住萧扬的手,身躯似乎都在颤抖着,他这么多年的期盼,似乎在今天终于要实现了!
在这个大宋,萧扬敬重的人,荀老先生当排第一!
他本可以凭借着帝师的身份,安享晚年,不再教书育人,但他却一直坚守同物书院至今,他的弟子从不问出身,也不需学费,只要你愿学,他便肯教。
曾经萧扬也不明白荀老先生为何要在同物书院待着,直到今天,萧扬把他对同物二字的理解,说了出来,他才明白。
荀老先生不被金钱所污染,一反大宋的常态,这是为了守护大宋最后一片净土而做出的努力,即使现在只有他一人在坚守。
这是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做法,如此先生,如何不值得尊敬?
冯云静静地等待着荀老先生的马车离去后,才走上前来问道:“叔祖,今天你可有注意到温玄?”
萧扬点了点头,温玄如此显眼,他在进来的那一刻就已经看到他了,只不过是没
有理会他而已。
看到冯云有话想说,萧扬招呼着他往青元楼内走着,冯云也开始说起了他祖父的事情。
当冯云知道祖父是从另外一个世界过来的时候,他十分惊讶。
但是出于对祖父的信任,以及种种超出现在认知的之事,使得他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
萧扬与他祖父很像,并没有过多地把这个世界的人放在心上,不论是皇帝还是宋太权,在萧扬眼里都不过是古人,顶多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但是当年祖父便是死在了宋太权的手里,当时的宋太权发现祖父有着超出常人的见识与思维,所以数次招揽,但都被拒绝了。
而后宋太权发现祖父与先帝有了联系之后,便果断地派出杀手,将祖父残忍的杀害了,这是父亲拼出性命查出的秘密。
两代亲人都惨死在宋太权手上,冯云现在说起来,也是数度哽咽,眼圈通红。
“如今形势有变,宋完脱离宋太权,虽然近期内宋太权可能会收敛一点,但我相信,此乃风雨之前的宁静。但叔祖一定要小心温家,尤其是温玄,他对您的敌意最大!”
看着冯云凝重的神色,萧扬拍了拍他的肩膀:“阿云你放心吧,你叔
祖我可不会那么容易死,我可能比你想得还要怕死。”
“噗嗤。”听到萧扬如此轻松地说出怕死二字,冯云也是忍俊不禁。
“还有,不过是一个温玄,不足以让你这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