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已经有了决断,那么想必也不用我多说了。”罗老的手指,指向西方,“穿过那一片灌木丛,会看到一条小道,沿着小路一直走,会有人来接应你。”
“是!”田兴应道。
随后他站直身子,朝罗老手指的方向前进。
他前进的步伐虽然因为他已经许久没有走过路,所以有些踉跄,但却无比坚定,即使这一条路是通往无比残忍的混沌。
因为若是他成功了,他的意识便会随着灵根的破碎而一同毁灭,从而变成一个由战斗本能主导的灵奴。
但这已经是田兴唯一能够亲手为自己的家人,田家的所有人报仇的机会了!
与其待在宋太权的牢笼之中疯掉,最后甚至还要成为宋太权的灵奴,他宁愿死在罗老的手上,因为他能够去跟在天上的家人们说,自己是为了给他们报仇而死!这一切也值了!
“如果你此前有现如今一般的决断能力,可能也不会沦落到这个下场了。”罗老惋惜道。
灵根乃是天资,田兴拥有极高的上限,但这一份上天给予的礼物却是成了田兴的桎梏。
田兴因自己的天资而骄傲,因自己的财富而自满,不再思索如何进取
,只顾经营人脉,最终却倒在了自己那经营许久,极为宽广的人脉的手里。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大道理其实很多人都懂,但不过是能不能做得到的问题罢了。更何况,谁又能看清楚自己的未来,看到自己的结局呢?”田兴苦笑了一下,回答道。
“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宋太权以及那个老不死的丞相,也尝一尝与我一样的滋味!”田兴咬牙道。
“老夫向你承诺,若你能够成为灵奴,一定能够看到那一天!”罗老声音也变得低沉了起来。
田兴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再对罗老行了一礼,随后拨开灌木丛,走向了森林深处。
这些天来,田兴一直被自己脑海里的那一幅宛如炼狱的景象所折磨,他的精神早已脆弱不堪。
失去了意识,似乎也并不坏。田兴这么想着,脸上露出了一丝悲怆的笑容。
当田兴逐渐走远之后,罗老的身后的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人带着约莫五十人马出现在罗老的身后。
为首之人身材高大健硕,他端坐于乌黑战马之上,虽未着铠甲,但其手上的长柄大刀却是尽显其威猛本色。
只要是站在他面前,
就没有一个人能够忽视其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
“罗老,你总算是忍不住了啊!”为首之人开声说道,那是深沉如同雄狮一般的声音。
“我忍不忍得住不关键,倒是你能够忍住这十多年,也挺不容易的,权儿。”罗老回过身来,答道。
“你还是如以前一样,那么喜欢倚老卖老。本王可不是那些小辈,会对你言听计从!”宋太权冷哼一声,与罗老针锋相对。
“这些年来,本王一直在研究着如何才能杀死你,如今看来,却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哦?看来这么些年,权儿你倒也没有白过,就是不知当年老夫教给你的东西,如今还剩下多少?”罗老说道。
“少用这个名字来叫本王!你已经不是以前的大将军了,我也不再是以前那个宋太权,现在的我,是王!是要君临整个天下的王!”
宋太权双手发力,挥舞着大刀朝罗老挥砍而去。
这一次罗老的身体没有移动分毫,只是抬起一根手指,拦在了自己的咽喉之前。
铛!无比巨大的响声从大刀与手指相交处传来,扬起一阵沙尘,迷入了众人的眼睛,树叶嗦嗦作响。
大刀的刀口出现了
缺口,而罗老的手指完好无损。
“啧,果然这种东西,是杀不死你的。”宋太权并没有多意外,若是这样就能够伤到罗老,那么先帝在时,罗老估计就已经上刑场了。
“既然知道,那又何必多此一举呢?”罗老自信地笑了,曾经的他睥睨天下,这个大宋多半都是他打下来的,一个后继者,他又怎么会惧怕!
“本王不过是试一下而已,既然刀不行,那么这个又如何?”宋太权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物件,那是一个三足两耳,造型极为精致的鼎!
“你怎么会拥有这一件东西!”这个小鼎不过是刚出现,罗老的脸色就变了,变得无比凝重!
“我怎么不能拥有?皇兄他死去的时候,整个大宋处在风雨飘摇之中。是本王,宋太权保住了整个大宋,而不是那个黄毛小子!所以在不久的将来,这个大宋也将会成为本王的囊中之物!”宋太权狞笑。
“不,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使你现在已经把国鼎归为己有。国鼎虽然承载气运,但一国的真正气运乃是在于百姓,在于民心。你被“权”这一字,弄昏了头啊!”罗老有些痛心地道。
鼎乃传国重器,是国
家和权力的象征,宋太权手中的国鼎更加如此。
如果说皇帝手里的镇灵印乃是八大镇灵器之首,象征着至高权力的行使的话,那么宋太权手中的国鼎,便是凌驾于镇灵印之上,象征着整个国家,整个权力的本身!
宋太权手中的国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