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健健康康安安稳稳的过着,陪着干妈和哥哥他们,看着他们每一个人最后都能幸福。”
不论过往,平静而自由。
淮止眼底的神色,微微凝住,低眸看她,“没有想嫁的人,现在没有……以前也没有?”
话音落。
陆听酒眼睫轻颤了颤。
“没有。”
静了好半晌,她才无比清晰的说出了两个字。
“可我有一直想娶的人。”
淮止黑眸一瞬不瞬的落在陆听酒脸上,嗓音低沉喑哑,一字一缓。像是想要说这句话,已经很久了。
“以前,现在,未来,都是她。”
“从来没有变过。”
淮止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无声无息的伸到了裤兜里。
“是吗。”
心底微微一震后,陆听酒轻轻应了声。她偏过头,重新对上淮止的眼睛,问,“那她想嫁吗。”
刹那间。
淮止才刚刚触及丝绒锦盒的手,蓦地一顿。
“如果她以后嫁给你的话,我还应该叫她一声嫂子。”
陆听酒嗓音清清浅浅的,还带着几分平和的笑,“等你结婚的时候,我会祝福你的。”顿了顿,“淮止哥哥。”
我不结婚。
我等你。
“岁岁。”
淮止低低沉沉叫着她的名字,恍若一如既往温和宠溺,“我不是你哥哥,你也不会有嫂子。”
“……这么多年,你有喜欢过我吗?哪怕只有一分半秒。”
淮止听见自己还是问了出来。
刹那间。
陆听酒的整个身体,彻底僵住,就连全身的血液好像也瞬时凝固住了。
安静几秒。
陆听酒黑白分明的眼,不闪不避的对上淮止的眼神。
“没有。”
陆听酒嗓音清冷缓慢,一字一顿,“从来没有。”
“我一直把你当哥哥。”
没有。】
从来没有。】
我一直把你当哥哥。】
淮止站在原地,喉间紧了又紧,心脏仿佛被什么狠狠的攥住了,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半晌后。
淮止盯着已经推开了自己房门的人,清冽低哑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上,无比清晰的响起。
“从你记事起,你答应我的第一件事,就是永远不会骗我。”
“陆听酒,你亲口说过,你不会骗我。”
岁岁永远永远不会骗淮止哥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一百年。
不许变。
“如果是兄妹之间的喜欢,那就是喜欢过。”
陆听酒顿住了脚步,没回头,“就像是我对大哥的喜欢,对哥哥的喜欢,还有对陆珩的喜欢。”
“我们不是兄妹。”
淮止漆黑的瞳孔暗不透光,眼底唯一的焦点在陆听酒身上,“我也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过妹妹。”
“那就没有。”
陆听酒脱口而出。
静了静,陆听酒听见自己的声音。
“淮止,我没有路可以走了。”
“砰”的一声,陆听酒关上了门。
……
门后。
陆听酒任由自己的身体一点点下滑,心脏漫过密密麻麻的疼意,就连呼吸都变得很困难。
她低着头,微卷的长发顺着脸侧就垂了下来,遮住了她大半边脸,更遮住了她脸上的情绪。
偌大的卧室内,静寂无声。
也没开灯,一片暗黑。
静寂半晌后。
一滴一滴的泪,砸在地毯上的时候。
陆听酒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唇,没发出半点声响。
好像很疼。
但又感受不到半分。
只是她跟这寂静无声的黑暗,渐渐融为一体。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的时候。
脑海中一直紧绷的那根神经,好像猝不及防的猛然从中断裂。
陆听酒没忍住,溢出了些许的音。
很微弱。
在静寂得暗不透光的黑暗中,微不可闻。
她抱着膝盖的手,修剪整齐的指甲,甚至深深的陷进了自己的手臂里。
陆听酒不接,已经自动挂断的手机,又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朦胧带着湿意的视线看过去时。
“霍庭墨”三个字,还是无比清晰的映入了她的眼睑。
静了静。
不知想到了什么,陆听酒还是手指带颤的接通了电话。
“酒酒,你大哥是不是对你发脾气了?”
陆听酒没说话。
但霍庭墨听出她不正常的呼吸,心底蓦然一紧,“哭过了?”
“有事吗?”
陆听酒稳了稳呼吸,淡淡出声。
陆听酒一出声,霍庭墨就肯定了她哭过的事实,即便她掩饰得很好。
“他是不是凶你了?”
霍庭墨低低的询问出声,“我过来找你。”
“你过来找我干什……霍庭墨!”
陆听酒话还没说完,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她低眸,看着已经结束对话的页面,失神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