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赵筱月顿了顿,“陛下英明神武,心胸宽广,运筹帷幄皆在胸中……”
说着,她抬起水汪汪的眸子望了一眼朱正,却见他面色如常,丝毫没有异样。
又试探道:“陛下天人之姿,非一般人所能及……”
她字字珠玑,句句夸耀。
可在朱正看来,却是再清楚不过,这些,都是官面话。
她说得越多,朱正的心就越冷,将刚才泛起的那一点点暧昧之火,生生熄灭,到最后,只剩高处不胜寒的寂寞。
赵筱月今日前来,虽不像那些人一样怀着异心,却也不是真心实意想留在这里陪他,从内心上,这个女人依旧没有敞开心扉接受他。
“罢了……”朱正轻叹一声,打断了赵筱月的夸赞。
赵筱月顿时止声,莫名的心虚起来。
“朕身子乏,想清净清净,月儿还是回清风殿好好歇着,莫要跟着朕受劳累。”
这便是拒绝了赵筱月今晚想留下来的心思。
赵筱月一时间有些恍惚,心里那股没来由的怅然若失竟是越发的重起来。
喉头仿佛有什么话就要说出来,却又被生生吞了回去。
她点了点头,怔怔地起身,在王吉的搀扶下缓缓
出了门。
暖阁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朱正依旧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装病。
这一躺,便是整整三天。
原本以为藏在幕后的人会忍不住再次出手,可一连三天,暖阁里连只可疑的苍蝇都不曾出现。
这让他甚至开始怀疑,根本就没什么幕后主使,那场暗杀就是白莲教搞出来的一场乌龙。
朱正躺在床上,跟翻烙饼似的翻来翻去,最后一咬牙,喊道:“王吉!”
“陛下。”
王吉本来站在门边打盹儿,瞬间一个激灵,迈着小碎步都跑过来。
“替朕更衣,朕要亲自去审问那个女刺客!”
一阵窸窸窣窣后,一身私服的朱正在王吉的掩护下悄然出宫,直接去了赵正阳的北镇抚司。
北镇抚司位于最繁华的地段。
一墙之隔,外面是阳光明媚的人间百态,里面却是永不见天日的绝望。
牢房里,是雨后的霉味加上已经风干的血腥味,整间牢房十分昏暗,只有两边几盏油灯闪着微弱的光。
被风一吹,又灭了两盏。
风从墙缝里吹出来,摩擦出呜呜的怪声,一股酸臭糜烂腐朽的味道,从两边各色各样的刑具上发散,掺杂着每一个囚犯的恐惧和
怨愤,在这不见天日的黑暗中咆哮。
突然的一阵叮当作响!
某个囚犯不甘地嘶吼一声,犹如唤醒了沉睡经年的冤魂厉鬼,刺得人耳膜生疼。
朱正皱了皱眉,接着往前走。
“啊!”
“狗官!我就是死了也要化作厉鬼缠着你!”
“你不得好死!”股酸臭糜烂腐朽的味道,从两边各色各样的刑具上发散,掺杂着每一个囚犯的恐惧和怨愤,在这不见天日的黑暗中咆哮。
突然的一阵叮当作响!
某个囚犯不甘地嘶吼一声,犹如唤醒了沉睡经年的冤魂厉鬼,刺得人耳膜生疼。
朱正皱了皱眉,接着往前走。
“啊!”
“狗官!我就是死了也要化作厉鬼缠着你!”
“你不得好死!”
越往前走,越是能听到一阵阵凄惨的叫声和不绝于耳的辱骂。
朱正走到一处宽敞的大堂,却见赵正阳奋力地朝木架上的人猛抽一鞭子,惹得又是一阵惨叫。
这架子上绑着的都是那天在茶馆抓到的刺客,他们没了毒牙不能自尽,又在赵正阳的酷刑下撑了三天,几乎生不如死。
“陛下!”
赵正阳扬起手正准备一鞭子抽下去,却眼尖的瞥见朱正不知什么时
候出现在这里。
当下一惊,连忙放下手中的鞭子。
“招了什么?”
朱正示意他不用行礼,直接进入正题。
“没有,这些人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管怎么严刑拷问,都吐不出半点有用的信息。”
赵正阳一脸的无奈,眉间阴云笼罩,一筹莫展。
朱正颔首,目光落在那几个黑衣人身上。
原本干净利落的夜行衣已经破烂不堪,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四处都是深可见骨的伤痕,可见这几天没少受苦。
能在这样的极刑下还不交代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极有骨气,宁死不屈的,这种人,再怎么拷问下去也无济于事,只会更加激起他的铮铮傲骨。
还有一种,便是真的一事不知,就算是逼死他,也没有半点用处。
朱正挑了挑眉,目光转向赵正阳:“那个女刺客呢?”
“按陛下吩咐,好吃好喝关在里头,每日饭菜都放了软筋散,让她没力气动乱,但她性情暴躁,一旦有人靠近便状若癫狂,是以我们也没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朱正唔了一声,双手负在背后:“我亲自去审。”
“陛下!”赵正阳一惊,连忙阻止,“这女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