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篇的地方,又是重头读起。
“好文章,大气却又不浮夸,谨慎又不失典雅!还是个治礼记的!”
要知道,治礼记可比治书经、诗经要难得多啊!
黄敬炎两眼开始放光,又仔仔细细,从头篇到尾所有文章都读了一遍,只觉得此文只应天上
有,人间压根没见过。
这篇文章若是交上去,别说是经魁了,就是会元也是唾手可得。
一想到自己这房居然有如此大才,以后他更是有机会成为会元的老师,黄敬炎顿时大喜过望!
刚要提笔写下“取”字,却猛地停了下来。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目光中的兴奋之色瞬间消失,胡子眉毛皱成了一团。
他枯坐良久,思忖再三,最后终是几不可闻地长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礼记经魁,早已内定好了。
荣国公府的嫡长孙张桐,也是治礼记的,况且,这次为了给杨阁老提携的南京王仲和陈阁老儿子陈笃做烟雾弹,他还会是本次恩科的会元。
如果此时,这篇惊世骇俗的文章呈上去,毫无疑问会拿首卷,如此一来,让几位阁老的安排如何实行?
要知道会试前几名的名额,可只有这么几个!
若是手上这篇文章呈上,与张桐、陈笃、王仲的文章一比较,高下立判。
除非正副主考,连自己在内的八位同考官全部作睁眼瞎,集体颠倒黑白。
既然要弄得那么麻烦,那倒不如直接在自己手上悄无声息地陨落便好了。
这一次几乎是一瞬,黄敬炎便做好了决定。
毕竟,为了个前途尚渺茫的学生,和几位阁老交恶,实在是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