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庑殿转了这许久,也将这些答卷看了个七七八八,这些贡士的思维基本上还是陈旧迂腐,没有一丝新意,甚至有些人虽然表现看着在附和“知行合一”,但文章内在却依旧在抵触。
而且,大部
分贡生全然没有逻辑思维,也没有给出任何一个合理的数据。通篇答题,对策虽多,理论虽新,也只能泛泛而谈,大而论之,看似有理有据,实则不合时宜。
杨继平因为听过青莲先生的学说,在这些贡士中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了,但仍有些小心翼翼,不敢打破旧有的思想格局。
反倒是沈兴带给朱正一点点惊喜。
他思维跳脱,又极易接受新事物,对这样明显离经叛道的思想也抱着非常中肯的态度和别具一格的看法。
不过,沈兴自幼便随沈家大人们天南地北四处闯荡,不光是接受了先生们教授的圣人之理,也在生活中琢磨到了不少人间烟火气。
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有这样丰富的阅历和财富堆积起来的自信,沈兴具备这样的见识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但总的来说,这一圈转下来,朱正多少有些失望。
他负手而立,眉头微蹙,闷着头打算回龙椅上去静静,一转身,余光却忽然瞥见了一行大字,顿时心下一震!
“先儒解格物为格天下之物,天下之物如何格得?且谓一草一木亦皆有理,今如何去格?纵格得草木来,如何反来诚得自家意?”
“故天地之道,虽悠远高深,学者不可不求其实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