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着吟着,李诗诗不禁有些痴了。
直到一阵冷风透过窗户掠过脸颊,她才渐渐回过神来。
自从上次从高全等人口中,得知了祁二爷的真实身份之后,她就强迫自己不要再做不切实际的梦。
自己不过一个烟花女子,他却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身份差距犹如天壤云泥之别,自己又如何配的上他?
想着这里,李诗诗不由一阵暗自神伤,一行清泪不自觉从眼底滑落。
唉,自己在过些时日,就年满十九了,或许随便找个人嫁了,也未尝不可……
李诗诗认命地叹了口气,正准备把乔三哥留下的银票收起来,待日后还给他。
不料一块刻着莲花图案的令牌,猛地从乔三哥留下的包袱中滑了出来。
“这是……莲花令?”
“乔三哥是白莲教的人?那他此次进京岂不是要?”
李诗诗心脏狂跳,越想越害怕,几经犹豫,带着那块莲花令,急冲冲前往了镇抚司……
当天晚上,一块刻着莲花图案的令牌便呈到了朱正的案前。
朱正眼中杀机大盛,大明朝即将面临严重的自然灾害,甚至有可能提前进入小冰河
期,如今不及时应对,到时整个天下都会尸横遍野。
而白莲教这帮宵小之辈三翻四次搞事情,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真当自己这个真龙天子是纸老虎吗?!
“来吧,朕倒要看看,你们这次又能玩出什么花样!”
……
时间就在这样复杂的氛围中一点点流逝。
眼见着就是封后大典了。
这次的大典,没有以往的那样繁盛。
土木堡之变、京都保卫战之后,大明朝元气大伤,国库已经空虚到连耗子都懒得光顾了。
内库更是穷得响叮当,后宫这段时日都是缩衣减食的,日子过得远不如以前。
封后大典也在赵筱月的坚持下,一切从简。
免去那些复杂又费钱的环节,只拜天地,然后去太庙祭拜一番,便算是大典完成了。
不是她不羡慕那些盛大的典礼,实在是,她日日见朱正为了国家的事儿忙得焦头烂额,人都憔悴了许多,无比的心疼这个默默扛起天下的男人。
做为妻子,她只是想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比如,替朱正省点钱!
大明朝景泰元年,终于迎来了封后大典!
当清晨的第一缕光投
射在大地上,所有守城士兵的银枪上都簪着喜庆的红花,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天下同庆。
城门被清除了障碍,禁军和五城步兵营的人马将大路齐齐守住,也是头盔上都带着喜庆的红巾。
在百姓们乌泱泱的围观下,一队声势浩荡的明黄依仗,缓缓驶出皇宫,威风地朝城外的太庙驶去。
一袭龙袍的朱正和穿着凤冠霞帔的赵筱月,宛如一对天人,端坐在步撵之上,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和膜拜。
大街上到处是热闹的人群,时不时有人喧闹着挤到人了,但都不想放过这难得一见的盛典,谁也不肯相让。
人群中,有几十个面色阴沉的汉子,身手矫健的在人流中穿梭,时不时对视一眼,很快,便混进了人海,寻不见踪影。
高礼一双眼睛火炬似的,炯炯地盯着每一处细节,作为这次盛典的安保头子,他比任何人都害怕出现纰漏。
“将军,八喜浮桥那边有些不对劲。”
一个小兵脸色慌张跑来,拦住了高礼的大马。
“让人盯着了吗?”
高礼眉头一竖,目光中顿时有了杀意。
小兵慌忙低头,恭敬道:
“让飞虎营的弟兄们盯着了,没有打草惊蛇。”
高礼又道:“可有看到锦衣卫赵大人?”
“方才来的路上,在四喜茶楼附近见到了赵大人,今日北镇抚司的人也都全部出来了。”
“那就好,继续盯着,不要打草惊蛇!”
“是!”
朱正坐在行撵上,目光平和地望着欢呼的百姓,脸上始终带着温和却不失威严的笑意。
眼神偶尔划过某些细微的地方,也是眸光一闪,便恢复了平静。
天子和皇后前往太庙祭拜,这样的大驾,绝不是小场面。
饶是朱正对历史有过深入的了解,也只在书上画上见过这样的场景,毕竟这样的恢弘和气势,那些劣质的电视剧是演不出来的。
一路行走,号角齐鸣,仪仗太长,导致在路中间只能缓缓前行。
穿着祭祀服的乐师们在道路两边一字摆开,排排大鼓敲打得震天响,笙旗烈烈,看得人不由得肃穆起来。
东边的太庙已经远远能望见影子了。
那几颗巨大的松柏树底下,赵正阳立在暗处,眉头紧皱,手中的长剑上鲜血还冒着热气。
他蹲下身,伸手拨开树底下的泥
土,看到里头露出的死尸,嘴里还含着用于呼吸的空心芦草,被一剑贯穿的咽喉还在突突地冒血。
“自从陛下创出了地道战,这些贼子学得倒挺快!”
赵正阳朝地上啐了一口,寒声指挥,“将人拖下去,再仔细搜索太庙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