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传令一层层下去,很快,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太监便被五花大绑的扔进了大殿。
曹福一进殿,便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像只大乌龟似的,平白的让人第一眼便嫌恶起来。
高礼当先喝道:“逆贼曹福,你勾结叛党,刺杀陛下,该当何罪!”
“奴才没有!奴才冤枉啊!高将军,这逆贼的帽子可不能乱扣啊!”
曹福面色煞白,趴在地上不断磕头,嘴里高呼着没有,不出片刻,额间便嗑出了鲜血,流下的血昏着浑浊的眼泪,殿中顿时有了些许异样。
“陛下!奴才……封后大典需要的人手太多了,自从上次大战后,咱们宫里本就少了人。”
曹福忙向朱正哀嚎道:“为了办好大典,奴才不得已才紧急从民间各处征集宫女,也都是按着宮规走的章程,给奴才天大的胆,奴才也不敢和勾结邪教,刺杀陛下啊!”
“陛下!奴才是清白的!求陛下明察!”
曹福急得语无伦次,说到此处,几乎是捶胸顿足,恨不能将一颗心掏出来当众证明清白。
朱正阴沉着脸没说话,只是手上的天子剑却一直闪着寒光,仿佛下一刻,便要令脚下的曹福身首异处,成为剑下之魂。
“陛下!别!别杀奴才!陛下!”
曹福心中惊恐更甚,只觉得脖子凉飕飕的。
一时之间,他头脑
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只能跪在地上疯狂地朝朱正磕头求饶:“陛下!是太后!”
“奴才找来的这些婢女,都是请示过西宫太后的!”
“什么!”
所有人顿时大惊失色!
西宫太后,那是陛下的生母啊!
朱正目光一凛,握剑的手瞬间紧了紧,不过一瞬,几乎就要化成实质的杀意,转瞬便又隐藏。
等到众人安静下来,他才抖了抖衣袖,寒声道:“说完了么?”
曹福立刻像是被鱼刺卡主了喉咙,结结巴巴哑声道:“说……说完了……”
“说完了就好。”朱正面色沉了沉,眸光冰冷扫过曹福的脖子,仿佛看着一个死人般。
幽幽道:“将他押金北镇抚司大牢,着锦衣卫严加审讯,祖宗十八代是谁都给朕挖出来!”
冰冷的杀意弥漫整座大殿,所有人心底生寒,低下了头颅。
“陛下!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曹福瞬间屎尿齐下,整座大殿顿时充满恶臭,他却丝毫不自知,也没有一点脸面可言,口中高呼着饶命,挣扎着被禁军拖出了大殿……
曹福的惨叫,让众多大臣侧目,个个瑟瑟发抖。
高礼找了个缝隙,插话道:“陛下,白莲教胆大包天,几次三番行刺杀之事,这等邪逆之辈,绝不可姑息养奸,必须斩草除根!”
“臣认为高大
人所言在理!”
“白莲教擅长蛊惑人心,如果放任不理,将来恐怕会酿成大祸!”
“臣附议!”
“臣也附议!”
……
一时间,满朝文武对白莲教都是一片喊打喊杀声!
“行了……”朱正不耐烦摆摆手,突然面色变得无比沉重起来,“白莲教贼首固然罪大恶极,但那些普通教众大多还是受了蛊惑的良善之辈……”
朱正缓缓站起身来,威武的身躯宛如一尊神像般矗立在大殿之上,他负手而立:“尔等可曾深思过这些善良之辈,为何轻易就上了白莲教的贼船?!”
众臣心下一震,面面相觑,陛下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就在他们狐疑之际,朱正却大手一挥,威严道:“来人,带白絮儿上殿!”
“带白絮儿上殿!”王吉立马传令下去。
不消片刻,一身素白、眼神涣散的白絮儿便被带了上来。
“跪下!”禁卫毫不客气地将她按在地上,她也不反抗。
只顺从的跪下,一张惨白的脸显得娇弱无比,任谁也想不到,就是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竟然有胆量在千军万马这种刺杀当朝天子!
所有人皆侧目,心中震撼不亚于一场大地震。
朱正冰冷的目光扫过在场中人,眸光中闪过一丝火光,最后落在白絮儿身上,满脸肃容道:“白絮儿,朕问你,你可是白莲教
之人?”
“哼,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白莲教护法堂右翼杀手。”白絮儿毫不犹豫地交代,“这些年还杀了不少贪官污吏,前些日子那些京郊考生的事,也是我白莲教所为。”
“为的,就是让世人警醒,让他们擦亮双眼,不要再被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狗官、狗皇帝蒙蔽了。”
“什么!”
“大胆,是不是贪官污吏岂是由你一个贼人说了算!”
“你们白莲教简直胆大包天,滥杀无辜,还说不是邪教!”
殿中瞬间一片哗然!
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一是因为白絮儿刺杀官员的事,二却是因为白絮儿竟然这么轻易就交代了!
殿中询问,并未屈打成招,这世上居然会有人如此蠢笨,将尚未查证之事全揽到自己头上,给自己贴上凌迟处死的标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