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吧?”
“都是青春年少的,一个俊美,一个青涩,干柴烈火的……啧。要没点那啥,我都怀疑306那位是不是个正常男人……”
“这么说起来……306家的媳妇也挺可怜的。怀着大肚子,男人的心都跑了……”
话说到这,就过分了。
小花丛后,某人的指甲刷的划过书扉,清润润的眼底,溅出一星子凉意,抿了抿下唇,还是忍不住了,抚着书页,轻声。
“教导员和孙弄弄是清白的。”语气虽轻,却透着绝对的信任。
“哈哈哈……”
女人们笑了起来,一个略尖锐的嗓儿,讥讽着:“要真清白,人家犯的着这么防着他?文家的孙媳妇在红一区,他呢?直接调回来了!听说他们警侦营,还有一连的女兵——这是备着第二手准备,万一他老婆管不住他!”
“三嫂。”
有人察觉出不对,往花圃方向看了看,扯了扯她的袖子。对方警惕性太差,还在笑呢,“咱们首长的孙媳妇,可不是他能染指的。你秦骁不是喜欢女兵么,好!那就给你一连的女兵,随便你挑,够不够!”
这说的太荒诞了!
太过分了!
太欺负人了!
花圃后,书的边角刷地印入了掌心,一双漂亮的黑眼睛沉了下去,叶春闲坐不住了。
拿着书,她缓缓的站了起来。
看上去,这只是平和,温软的女孩儿。然而,你听她温淡如水的嗓音,却能听出光彩莹然的书香气息,不锋锐,却坚定——
她说:“你们也是清白人家的闺女!”
一句话,分不出是指责还是夸赞——
哗啦。
冷不丁看见身后多出来个人,女人堆里声音小小的炸锅了,说闲话被抓着个现行——对方还这么温和平淡的语气。
莫名的,让这些嚼舌根的女人们有些脸皮儿发烫。
“谁啊,这是?”
“不知道。”
“在这院里的,不会是哪个首长家的闺女吧?”
“不会!我在这儿住三年了,头次见着……这脸嫩的,总觉得哪见过……哎呀……”也不知那个叨叨的女人想到什么,忽的一拍大腿,拧起了针脚戳了一半的袖子,塞篮子里。
“怎么了?”
那边一叠声,还追问着。
“三嫂,我家炉子上还炖着汤,我先回去看看。”
大声,汤遁。
那人脚底抹油,溜的飞快。
“这是怎么回事……”这边还琢磨着呢,那边溜掉的,躲墙角里,朝熟人挤一下眼,嘴角往营职楼306号一努,眼神交流起来!
——是306的军属。
——什么?306的!
哎呀呀!明白了!都明白了!
“三嫂啊,我家孩子快放学了,我回去收拾收拾啊……”
说闲话,被正主撞上。
到底脸皮还没到铜墙不透的地步。
一个、两个,女人们跑的飞快。
眨眼功夫,方才还欢声笑语聊天侃八卦的小花圃,就剩下这俩说闲话,和一个闲话里“管不住丈夫的倒霉女人”——
小眼对大眼,大王对小王!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啊?没这道理!三嫂眼神闪了闪,责备道:“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说话的!尊老爱幼没学过吗?就算是首长的闺女,也不能这么和大人说话啊!”
“我是306号秦指导员的老婆。”
“是谁老婆都不能偷听人家说话啊——”
三嫂还要咋胡,冷不丁听着对方亮了身份,愣了下神,眼睛直了,舌头都捋不清了,“你就是那个叶……”
“叶春闲。”
接过她的话头,叶春闲自报家门。
头皮热烈的炸开了,三嫂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舌头跟猫咬了似的,跟打了鸡血似的,从脸红到脖子,却热情无比,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原来你就是咱们营职楼新来的姐妹啊,瞧这小模样俊的!”
“……”
“……”
叶春闲也不说话,似笑非笑看着她。
三嫂心里凉了凉,狠狠在骂啊:这小姑娘年纪轻轻的,怎么眼神这么利?!
脊梁骨像是被一把钢针戳着了,她赔笑道:“看你这肚子,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啊,你要不说,我还真当你还是个学生。”
叶春闲不吱声。
三嫂继续道:“这肚子是几个月了?”
“两个月。”
“哦,难怪看不出呢,头三月最危险,这个时候,你可最要注意了!”
“谢谢嫂子关心。”
“你嫂子其实没什么坏心,也就一张嘴皮!哎,你看吧,嫂子要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嗯。”
你要说叶春闲是个泼辣的,三嫂也怕啊。
一怕你说了重话,老脸儿辣的慌。
二怕你闹起来,军区大院的,都住着领导,真不好看。
可对方偏偏是个温吞淡雅的主儿——
这姑娘,看上去脸皮就薄!
三嫂对这种小丫头片子,从来不放在心上,当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