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上有着一层绒毛,如同未经触碰的蜜桃上的绒毛一般。
这便是玛格丽特那张迷人的面庞了,真正美艳不可方物。
除了美得如同精心雕琢的面庞,她那黑玉一般的头发,也如同天然鬈曲而成,在额前分披成两绺,渐并于脑后,由此露出的两个耳垂上闪烁着一对价值上万法郎的钻石耳环。
虽然过着放纵的生活,但是玛格丽特的面相却呈现出少女般的神态,甚至还带着一丝稚气,这一点确实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维达尔曾亲手为玛格丽特画了一幅肖像画。
看过这幅画的人都认为,唯有维达尔的画笔,才能将玛格丽特的神采表现得如此淋漓尽致。
由于某种机缘巧合,在玛格丽特去世后,维达尔为她画就的这幅肖像画曾经在我手中短暂停留了一段时间。每次,我欣赏着画中的女子时,总是感觉到她仿佛又活过来了一般。
人们在回忆过往的时候难免会出现一些偏差,而这幅玛格丽特的肖像画则帮我记起了很多细节。
这一章所叙述的情节,有些是我后来才得知的,现在照录下来,以免在下面讲述玛格丽特生平轶事时再重新提起。
每当剧场有新剧上演,玛格丽特肯定场场必到。那些晚上,她都会在剧场或舞会上度过。
很多常去剧场的人都知道,玛格丽特看戏有一个习惯——随身总带着三样东西:一个观戏望远镜、一包糖果以及一束茶花,而且这些东西总是固定地放在包厢前栏上。
每个月有25天玛格丽特会戴着白色的茶花,剩下五天则换成红色的。那些剧院里的常客还有她的熟人们都发现了这一现象,可谁也猜不透这其中有什么奥秘,当然我也不例外。
玛格丽特唯独钟情茶花,除了茶花,谁也没见过她带着别的花来看戏。而在她经常去的巴尔荣夫人开的花店里,也从来没有人见她买过其他品种的花,时间一长,有人便给她取了一个绰号,叫“茶花女”,而这个绰号便这样慢慢流传开来了。
此外,就像那些生活在巴黎某个圈子里的人一样,我知道玛格丽特曾经做过一些年轻人的情妇,而他们都是一些风流倜傥、风度翩翩的富家公子。这一点,玛格丽特从不避讳,而那些年轻人也以此为荣,这说明他们乐在其中,并且对彼此都是十分满意的。
不过,据说有一次玛格丽特去巴涅尔旅游,回来之后便跟一位外国老公爵生活在了一起,而那段时间长达三年之久。而且听说这位公爵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十分钟情玛格丽特。更令人惊异的是,这位老公爵千方百计地要求玛格丽特摆脱过去那种生活。
从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三年之久不难看出,玛格丽特似乎对老公爵也是言听计从的。
关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别人是这么跟我说的:那是1842年的春天,玛格丽特抱恙在床,甚至一度形销骨立,为她主治的医生嘱咐她去做温泉疗养,于是她便来到了巴涅尔。
恰巧那位老公爵的女儿也在那里疗养,两位姑娘一见如故。有些人猜测,她们要好不仅仅是因为得了同样的病,更关键的是她们二人的脸蛋生得极为相似,不知情的人都以为她们是两姐妹。只是从出生到成长,两人的命运始终天差地别。
说起来,那位公爵小姐也着实可怜,因为她的病已经到了晚期,玛格丽特与她认识后没多久,她便撒手人寰了。
女儿的葬礼结束后,老公爵一直停留在巴涅尔,留恋着这块女儿最后生存的土地。
一天上午,老公爵正在一条小径上漫步时,遇到了玛格丽特。
在看到玛格丽特的那一瞬间,老公爵惊呆了,甚至站在原地忘记了移动脚步。半晌,泪流满面的他快步朝玛格丽特走去,紧接着将她拥入怀中。老公爵也不认识眼前的女子,只是哽咽地恳求她能够留在他身边,以怀念他那早逝的女儿。
当时,玛格丽特身边只带着一个侍女待在巴涅尔,可谓自由自在、无牵无挂,再说,她也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便慨然答应了老公爵那个看似荒诞的请求。
在此期间,有认识玛格丽特的人专门拜访了老公爵,告诉了他玛格丽特小姐的真实身份。对可怜的老人来说,这无疑是个晴天霹雳,跟他亡女如此相像的玛格丽特竟然是一个名妓。
不过为时已晚,年轻的玛格丽特已经成为他的精神支柱,成为他生存下去的唯一理由了。
他没有责备玛格丽特,事实上,他也没有权力这么做。他只是小心翼翼地问玛格丽特是否可以放弃过去的那种生活,他愿意弥补由此而带来的一切损失,不论玛格丽特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他都可以满足。而玛格丽特考虑一番之后就答应了下来。
需要说明的是,一方面,玛格丽特虽然生性热情奔放,但当时的她却饱受疾病困扰;另一方面,她一直认为过去那种放纵的生活是导致她生病的主要原因。出于某种迷信的想法,她期盼天主会因为她的皈依和悔改,把原有的健康和美貌都还给她。
果然,到了夏末的时候,由于经常泡温泉和适当的散步,以及充足的睡眠,玛格丽特基本上恢复了健康。
这时老公爵便陪伴玛格丽特回到了巴黎,之后他依旧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