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会了。就在我生病的时候,我在床上躺了两个月的时间。从我生病的第三个星期开始,就再也没有人来看过我了。”
“没错,我对您来说不算什么,”我接着对她说,“可是,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就会像一个亲兄弟那样照顾您,守着您不离开,还要治好您的病。等您身体恢复之后,只要您开心,再恢复您现在这样的生活方式也可以啊。但我敢肯定,您一定会喜欢上过清静日子的,那种生活会让您感到更加幸福,会让您永远像现在这样美丽。”
“您是今天晚上喝酒喝多了,酒后伤感才会这么说,不过,您自夸的那份耐心是不会持续多久的。”
“请听我说,玛格丽特,”我对她说,试图让她明白我内心的真正想法,“您曾经生病的时候,足足有两个月的时间,在这两个月里,我天天都来打听您的病情。”
“这倒是一点没错,”玛格丽特说道,“可那些日子,您为什么不上楼来见我呢?”
“因为那时候,我还不认识您。”
“跟我这种姑娘打交道,您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玛格丽特说道,在我听来,这话里满是辛酸的意味。
“无论怎么说,跟一个女子打交道,总是应该顾忌一点的。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这么说,您真的会来照顾我了?”
“是的。”
“您每天都会守在我身边?”
“是的。”
“就连晚上也是?”
“任何时间,我都会守在您的身边,只要您不嫌弃我讨厌我。”我肯定地回答道。
“您管这叫什么呢?”
“忠诚。”
“您哪儿来的忠诚呢?”
“来自我对您不可抑制的好感。”
“这么说,您是爱上我了吗?”玛格丽特说,“您一开始就这样说不是更直接更简单吗?”
“可能是这样的,”我回答,“可是,即便我总有一天会向您坦白,也不会在今天说。”
“那您最好还是永远别讲。”
“为什么?”
“因为这种坦白只能有两种结果。”
“哪两种?”
“第一种结果就是我拒绝您,那样,您就会怨恨我;第二种结果是我接受您,可那样的话,您就有了一个终日悲伤的情妇。像我这样一个神经兮兮的女人、病恹恹的女人、愁眉苦脸的女人、快乐时比痛苦时更悲伤的女人,一个每年要花费10万法郎的咳血的女人,对老公爵这种有钱的富翁来说是可以的,对您这样的年轻人来说却是极大的麻烦。从前我的那些年轻的情人很快就离开了我,这就是证据。”
我默不作声,只是听她说着。这个可怜的姑娘,她是要在放荡、酗酒和失眠中逃避现实。这种近乎忏悔的自白,让我看到了她纸醉金迷的生活之下所掩盖的痛苦。
所有的这一切,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令我感慨万千,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了,”玛格丽特见我一时顿在那里,说道,“瞧我们,尽说些孩子气的话。把手给我,我们一起回餐室去吧,他们一定会很奇怪,我们离开这么久是什么意思。”
“您想回去就回去吧,”我并没有把手伸向玛格丽特,“请您允许,我想留在这儿。”
“为什么?”
“因为您这样强颜欢笑让我感到十分伤心。
“那好,我就摆出一副愁苦的样子好了。”
“听着,玛格丽特,”我对她说,“让我跟您讲一件事情。说不定这件事别人已经跟您提起过了,甚至是经常提起,您都听腻了、听厌烦了,可就是不会把它当回事。然而这件事是千真万确的,我只说这一次,以后永远都不会再向您讲第二遍。”
“什么事?”玛格丽特微笑着说,那神态就像年轻的母亲在听自己的孩子讲傻话。
“自从见到您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您在我的生命中就占据了一个位置。我也曾试图把您忘掉,可就是办不到,您的形象始终在我脑海里不断闪现。到目前为止,我已经有两年没有见到您了,今天再次见面,您在我心里的位置却更高了。总之,您今天接待了我,又一次认识了我。而我呢,了解您的所有奇特情况,您对我来说,就成了我生命里不可缺少的人。别说您不爱我了,哪怕您说不让我爱您,我也是会发疯的。”终于,我一口气把自己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那您太可怜了,我要引用普律当丝说过的话对您讲:‘这么说您很有钱啊!’您哪里知道,我每个月要花费六七千法郎,而且这种花费已经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您不明白吗?我可怜的朋友,用不了多长时间,甚至是极短的一段时间,我就会把您的钱全都挥霍光的。到那个时候,您的家庭会断绝对你的金钱供给,好让您明白,不能跟我这样的女人生活在一起。您就像一个好朋友那样来爱我吧,但仅仅是作为朋友而已,不要超越界限。您可以经常来看看我,我们坐在一起谈笑,但您不必把我看得多么重要,因为我分文不值。您心肠这么好,也需要得到爱情。您还太年轻,也太容易动感情,不适合生活在我们的圈子里。去找个有夫之妇做您的情妇吧。您瞧,我是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