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律当丝说得没错,她的消息让玛格丽特高兴了起来。
“今天晚上我脾气太糟糕了,您能原谅我吗?”她拉着我的手说。
“您做什么,我都可以原谅。&34;
“您爱我吗?”
“爱得发疯。”
“我脾气这么差,您也爱我吗?”
“不管怎么样我都爱。”
“您向我发誓!”
“我发誓。”我柔声对她说。
这时,纳尼娜走了进来。她拿来几只碟子,一只熟鸡,一瓶波尔多葡萄酒,一些草莓,还有两副餐具。
“我没有按照您的吩咐调潘趣酒,”纳尼娜说,“您最好还是喝点葡萄酒吧。先生,您觉得呢?”
“当然,”我回答,听了玛格丽特刚才那几句话,我的心情还没有从激动当中平静下来,只是用火热的目光凝望着她。
“好吧,”玛格丽特对纳尼娜说,“把这些都放在小桌子上吧,然后把小桌子移到床前边来。我们不用服侍了,你连续熬了三个晚上,一定困得很。现在,你去睡觉吧。”
“房门要锁上吗?”
“当然要锁上!”玛格丽待说,“还要特别交代一声,明天中午以前,不接待任何人。”
当微弱的晨光透过窗帘照进房间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5点钟了。
玛格丽特对我说道:“请原谅,我必须赶您走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公爵每天早上都会过来。他来的时候,听仆人说我正在睡觉,可能一直要等到我睡醒。&34;
我双手捧起玛格丽特的头,她那头蓬松的长发从四周披散下来,散发出迷人的芬芳。
我吻了吻她,说:“我什么时候能再见您呢?&34;
“听着,”她回答道,“壁炉上放着一把镀金的小钥匙,您拿着打开这扇门,把钥匙放回来再走。今天白天,我会给您一封信,里边有我的命令,要知道,您应该盲目地服从我。”
“是的,”我回答,除了盲目地服从,我别无他法,“我现在能向您要求一点东西吗?”
“什么东西?&34;
“您把这把钥匙给我吧。
“这把钥匙?我从来就没有把它交给过任何人。”
我说。
“那么,就请您为我破个例吧。我敢向您发誓,我比任何人都要爱您。”
“好吧,就留在您那里吧。”玛格丽特说,“不过我要告诉您,这把钥匙起不起作用,完全取决于我。&34;
“为什么?&34;
“因为门里面还有插销。”
“真狠心!”
“那我让人把插销拆了吧。”
“看来,您有点爱上我了,是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或许真像您说的那样。”她说,“现在您走吧。我困得很。”
我们又紧紧相拥了一会儿,我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街上空荡荡的,这座巨大的城市还没有从沉睡中醒来。一阵阵柔和的微风吹过街面,令人感到舒畅。再过几个小时,城市就会苏醒,这里又会变得熙来攘往、人声鼎沸。
在城市苏醒之前,我感觉到,这座酣睡着的城市只属于我一个人。过去,我总是羡慕有些人的运气好,现在,当我一个个回忆那些人的名字时,才发现谁都没有我幸运。
赢得一个纯洁少女的爱,成了第一个向她揭示爱情奥秘的人。这当然是一种巨大的幸福,但同时又是这个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
夺取一颗没有被异性进攻的心,这就等同于进入一个没有设防、城门大开的城市。一个人所受的教育、自身拥有的责任感以及家庭,都是这座城市中最机警的哨兵。可即便是再机警的士兵,也免不了会被一个16岁的少女欺骗,须知大自然通过她心爱的男子的声音,第一次给予她爱情的启示,而且这种启示越是显得纯洁,它的力量就越是强烈。
同样,少女越是相信善良,就越是容易失身,即使不是失身于情人,至少也会失身于爱情。原因很简单,当一个少女失去了警惕的时候,也就意味着她失去了力量。尽管赢得这样一个少女的爱情也是一种胜利,但是,对于一个25岁的男子来说,这种胜利简直轻而易举,他们想什么时候得到,就能什么时候得到。
这种情况是千真万确的。瞧瞧少女们的周围就知道了——无不是戒备森严!然而,修女院的围墙再怎么修筑也不够高、不够厚;母亲在女儿闺房大门上安的锁怎么也不够结实牢靠;宗教教义中的规范怎么也不够严密;那些可爱的小鸟是根本不会受困于鸟笼的,甚至无须故意用鲜花去引诱,她们也会自己逃出笼子。
她们有多么向往,这是一个被世人掩盖起来的世界;她们有多相信,这个世界是非常引人入胜的;她们该有多高兴,当第一次有人隔着笼子的隔柱,向她们倾诉爱情的奥秘;而对于最先揭开神奇幕布一角的那只手,她们该有多美好的祝福啊!
然而,要想真正得到一个妓女的爱,那是一个相当难以获得的胜利。因为在她们身上,肉体腐蚀了灵魂,感官灼伤了心灵,放荡的生活让她们变得麻木,将她们变成了铁石心肠。别人对她们说的那些话,或规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