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没有开太过明亮的灯,只有床边的一盏台灯散发出暖黄色的光晕,朦胧地照亮周遭。
浅淡却存在感极强的木质沉香像缠绕的网,将捕获进来的猎物紧密包裹住,染上交融的气味。
洛白画被抵在门边,背后是冰凉的墙壁,好在整个人被圈在紧密的怀抱里,接触不到凉意。
洛白画抬眸,墨蓝的深眸里隐隐含着怒火,却又不敢动。
因为喻景言硬生生将左膝挤进了他双腿之间,微微俯身后,鼻尖在他额头上轻轻磨蹭。
只差一点,就会亲到他的脸。
温热的气息不断缠绕,带来一阵酥麻和暧昧的缺氧感。
半晌,洛白画受不了了,压低声音凶巴巴开口:“喻景言你找揍……”是吧?
话只说到一半,身上忽然落下沉甸甸的重量。
喻景言将洛白画抱得更紧了些,半依靠着他,眼底翻涌着浓郁的情绪。
洛白画的耳垂上一阵痒,他分不清是对方灼热的吐息,还是落下的亲吻。
心尖好像被电流电过一般,越跳越快,还带着些许颤抖。
他咬住唇内的软肉,闭上了嘴。
抬腿,就要踹。
然而还没等他发力,喻景言就像能未卜先知一样,摁住了他的大腿。
“小画,”喻景言嗓音低低的,其中的失落清晰可闻,“我好嫉妒啊。”
洛白画放轻了呼吸,不明白喻景言又要干什么。
“你做任务选的人不是我,有好感的人不是我,”喻景言顿了一下,如果头顶有耳朵,此刻肯定已经耷拉下来了,“甚至综艺观众也没人相信我们是真的,就算会开我们的玩笑,也觉得我是演的。”
耳尖一阵发热,洛白画唇动了动,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
不然怎么会开始犹豫,没有立刻把对方一巴掌扇开?
两秒后,他想到了答案。
不能扇,是因为他怕对喻景言动手,会让喻景言爽到。
“少装可怜。”洛白画偏过头,长睫在脸上映出一小片灰影,显得冷清的目光温和了些许。
“我不是装的,”喻景言执着地追着洛白画的视线,“洛老师不觉得我可怜吗?”
洛白画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却被喻景言捏住了下巴,指腹贴着唇角,将他的脸重新扭回来。
对视的距离太近了,太……亲昵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喻景言的个子高,长相又是具有侵略性的俊美,洛白画感觉自己的腿有些软。
他压着眉,声音却没办法像之前那么冷冰冰了,带上了几分闷闷的鼻音:“你可怜什么?从上节目开始你那张破嘴就没停过,都不知道上了几次热搜了,仗着自己力气大,抱也抱了亲也——”
喻景言眉梢一挑。
洛白画猛然闭上了嘴,想咬舌自尽。
“我说错了,但是你依旧没什么可怜的。”他过了会儿淡声补充了两个字,“变态。”
细白骨感的手用力推上了喻景言的胸膛,就差捶几拳,身前的男人却一丝不移。
洛白画又凶了起来:“滚开,我要回去睡觉。”
“洛老师,”喻景言丝毫没有放走人的意思,他松开按着洛白画大腿根的手。
转而抓住了对方的手腕,轻缓地摩挲过,浅眸中满是炽热:“你刚刚那一句不是说错,只是还没有发生而已。”
昏暗的暖色光中,洛白画清楚的看到喻景言的瞳孔在扩散,叫嚣着兴奋。
洛白画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你干什……”
喻景言没回答,随着这句话低垂双眸。
他一只手蹭着洛白画的下巴,另一只手抓着对方手腕,直接将碍事的手掌按到了墙上。
下一瞬,微凉的唇掺杂着喘息间的热气,虔诚地向下落了过去。
堪堪碰到洛白画浅淡的软唇。
接触的那一刻,洛白画的指骨狠狠蜷了一下。
他头脑被热意冲昏,甚至没想到抬起另一只没被控制住的手。
但他反应够快。
还没等喻景言干出更过分的事情,洛白画就猛地张嘴,凶狠地咬住了对方的唇肉。
血腥气霎那间在两人的嘴间漫开,粘稠而炙热。
喻景言闷哼一声,停下了侵略的试探。
洛白画在这时终于反应过来,抬起手将身前的人推开,对着喻景言的帅脸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地回荡在过分安静的房间里。
喻景言轻轻倒吸了一口气,再次看向洛白画时,眼中过分痴迷的狂热消除了大半,像是终于被扇清醒了。
但深藏的喜欢的情愫却一丝不减。
他缓缓舔舐掉下唇上蔓延的鲜血,不过作用显然不大。
因为是新鲜的伤口,就算前一秒弄干净,很快就有新的血涌出来。
这一幕落在眼底,洛白画的脚像被定住了一样,硬是没能按照预想扭头就走。
“你……”他半晌干巴巴地开口。
脑子里一直很丰富的词汇库却像突然被掏空了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
要问什么?
你疼不疼?
废话,这肯定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