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里,一高一低两道身影亲昵到好似耳鬓厮磨的爱侣。
洛白画看去时,谢怀燃满是喜爱与侵略性的视线与他的目光在镜中交汇。
一时间,气氛多了些许缠绵。
洛白画眼帘飞速垂下,不显露一点难为情。
思考一瞬后,他又将方才拿到的防蚊虫药粉拆开,掰开谢怀燃箍在他腰侧的修长手指。
接着,转过身,将药粉全都撒在了谢怀燃身上。
谢怀燃:?
谢怀燃试图将这归纳为新的恩爱方式,眉眼带笑地问:“师尊,这是?”
洛白画语气淡淡:“丹药坊给的药,说是用了之后,蚊虫就不再咬我了。”
他说完,从谢怀燃怀中挪蹭出来,迈步走开。
因为没有再对着铜镜,洛白画没注意到他的衣襟又松散了些许,露出了吻痕的一角。
谢怀燃看到了。
须臾,少年站在原地,被可爱到笑出声,整颗心悸动到沸腾。
“防的是蚊虫,”谢怀燃轻轻回应,“可没说能防住我。”
不过,要是以后不再咬了,也可以。
那就只亲吧。
亲到晕那种 。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这期间,谢怀燃乖乖去补买了被烧掉的被子,又添置了许多洛白画和他的衣服,还在洛白画的书阁里偷偷塞了几本话本子。
比如《长夜语》、《知君意》。
名字看起来正经,正经到能混入修道的法经其中。
然而,前一本讲的是仙尊和魔君伪装成的首席弟子日久生情的故事,后一本讲的是仙尊中chun药后和内门弟子先后爱的故事。
洛白画在第一天翻过书阁上的书,那时候这两本书还没被塞进去,他读的是《剑修心道》,还没等翻过第三页就看睡了。
从那之后,他没再翻过殿内的书,也不知道谢怀燃在暗戳戳塞话本子。
洛白画还以为谢怀燃终于学乖了。
最起码,除了每晚还是死皮赖脸地爬床之外,没做其他以下犯上的事情。
于是他对谢怀燃温柔了不少,甚至还邀请谢怀燃和他一起喝茶。
三日后,玄灵山的收徒大典正式开场。
洛白画惦记着主角受会来,特地在前一天让系统999早点把他叫醒。
翌日,系统999的呼唤声准时在脑海里响起:【宿主!起床啦!不然看不到大家在擂台上互殴啦!】
洛白画:……
【有没有可能那叫比试或者切磋?】他无语地醒过来,顺便在系统空间里看了系统999一眼。
看到系统999不再是白面条子,变回了顺眼的白面坨子后,洛白画的无语消散了一点。
他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转眸看向身旁地面时,发现谢怀燃已经穿戴齐整。
少年一身玄色衣装,袖口干净利落地收束起,墨黑长发高束在脑后,腰间缠着一缕红飘带,尾端系着繁琐的结,挂着一个平安扣。
前一天,洛白画因为玉佩占地方,于是解下身上的平安扣,顺手给了谢怀燃。
没想到,谢怀燃这么快就戴上了。
洛白画耳尖莫名发热,总觉得这种互换饰品在师徒之间……也挺禁忌的。
正想着,谢怀燃便走到了他身前。
温热的指腹碰上他的耳垂,揉捻的同时将白玉耳坠碰到乱晃。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谢怀燃嗓音很柔,“我还想师尊多睡会儿,才特意轻手轻脚起床。”
洛白画往后缩了一下,避开谢怀燃的手:“今日收徒。”
“师尊是去看我的?”谢怀燃立刻带上了笑意。
“不。”洛白画谨慎地抓紧被子,几乎要坐到床内侧了,“我是去看看,除了你之外我还能不能招到其他的徒弟,要是只有你……”
他没说完剩下的话。
要是只有谢怀燃,他觉得他会很危险。
谢怀燃在洛白画面前蹲下身,从俯视变成了仰视,有点委屈:“师尊还要养别人?”
洛白画觉得这个表述很奇怪:“什么叫养?”
总觉得谢怀燃不是在说“养别人”,而是在说“养别的狗”。
“我收别的徒就是正经教导,”半晌,洛白画伸出腿,往谢怀燃肩上轻踢了一下,“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这话不知哪里戳到了谢怀燃,他周身气息明显愉悦了起来。
“这说明师尊只把我当特殊的。”谢怀燃勾着唇,顺手握住洛白画纤细的脚踝,帮洛白画穿好鞋子。
“衣服还要我服侍师尊吗?”他又看向床尾悬挂的白衣。
洛白画脸热了,语气紧巴起来:“不用,你再不去主峰就迟到了。”
谢怀燃妥协地颔首,被半赶着踏上了前往主峰的飞舟。
洛白画被清早的事情弄到走神,收拾的慢吞吞,过了好久,才迟迟赶到。
玄灵山是知名门派,收徒大典来了不少人。
掌门的位置在擂台边缘靠近山门的一侧,位居高处,能一眼俯瞰到场内全貌。
洛白画落座时,所有试图拜入仙门的人已经在场内集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