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草有些难堪。
他脑袋一片空白,没有关于昨晚的后半段记忆,一看就是又喝断片了。
说好的酒的度数不高呢?他还以为他能坚持到最后,顺便把谢怀燃喝倒。
却没想到,只喝了几口就醉倒的人是自己。
没有看到谢怀燃醉酒的样子,反而被对方看了笑话,还被爬了床。
他越想越觉得这一脚不能踹轻。
然而,还未等伸出腿。
洛白画便被谢怀燃紧紧扯入了怀中,几乎是严丝合缝地抱住,动弹不得。
他的额头上很快落下一个轻吻。
“师尊有不舒服吗?”谢怀燃亲完,微睁开眸子,嗓音带着睡后醒来的哑意,“你昨晚喝醉了,我给你熬了醒酒汤,但你睡得熟,我叫不醒。”
晨光熹微,这道声音响在洛白画耳侧很近的地方,如同亲密的耳语。
一边说,谢怀燃还一边伸手,轻轻揉洛白画脑后的头发。
又温柔又纵容,还没有不合时宜的调戏和烧。
洛白画本欲挣扎的动作一点点停了下来。
像被捋顺了毛的小猫,脾气好了很多,甚至停下了把谢怀燃踹下床的动作。
“没有不舒服。”洛白画小幅度地摇头,长发蹭到谢怀燃的下颌。
“我昨晚,没有做什么吧?”眨了眨眼后,他问。
谢怀燃揉洛白画脑袋的动作的一顿。
洛白画蹙起眉,弯起腿用脚尖碰谢怀燃的腿,轻踹了两下后,谢怀燃才回过神,继续揉。
“师尊不记得了?”谢怀燃的声音听不出是侥幸还是失落。
洛白画心底跳动有一瞬的不安,总觉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不让谢怀燃抱了,从温暖的怀中推拒地退出来:“谁说我不记得的。”
洛白画身上的里衣宽松,起身起得急,衣襟微开,露出了一大片瓷白的皮肤。
谢怀燃的目光落到那片晃眼的景色上,眼底情绪微沉,手臂一揽,直接将起床起了一半的洛白画拽了回来。
他像会自动收束的陷阱一般,将洛白画困到怀里,两个人从床的外侧滚到里侧。
“师尊不能不认账,”谢怀燃低声道,“既然记得,那你就得承认昨夜也说了喜欢我,我要名分。”
洛白画被拽懵了,过了几秒才回神,然后缓缓抬手,紧紧抓住了敞开的衣襟。
“什么……喜欢,”他语气掩藏不住慌乱,心想酒不是好东西,果然是出大事了,干巴巴地反驳,“……我没有。”
又是这样。
谢怀燃盯着洛白画看了几秒,看着洛白画的耳廓一点点漫上血色。
明明满脸都写着喜欢了,却还在试图拒绝。
谢怀燃轻笑一声:“要不是昨晚亲了很久,我可能真会以为师尊的嘴比石头都硬。”
听到“亲了很久”这个关键词,洛白画只觉得耳垂上倏地漫上兀然的烫意。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缓缓深吸一口气,指尖抓住薄被,想遮住脸,不愿意被看出绯红:“闭嘴。”
正想再说句什么,洛白画却突然听到殿外传来脚步声。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清亮的:“师弟~!”
主殿未上闸,门上传来意思一下一般的几声轻敲。
接着,门被推开,轻快的脚步声向内屋走来。
洛白画瞳孔一缩,顾不上对付谢怀燃的妄言,用最快的速度从谢怀燃怀中翻出来,又用被子紧紧遮住谢怀燃的身影。
玄灵山的人进别人的殿,怎么都不管主人同不同意的!
暧昧的氛围猝不及防被打破,谢怀燃在被子下闷闷道:“师尊,为什么每次我都要像奸夫一样?”
“这是我的床,”洛白画低声回答,“你还想让我当奸夫?”
他没有立刻得到回答,谢怀燃动了动,手环住洛白画的腰肢后才道:“我是说,什么时候我和师尊相恋的事情能得到众人认可?那时候就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心口像被一只手轻轻攥了一下,洛白画指尖收紧几分。
“哪有相恋。”他小声说。
话音刚落,大早上闯进清霜峰的容澈便跨进了卧房。
“小画,我怎么听到有说话声?你在和谁说话呢?”容澈摇着扇子,顺口问道。
“没谁,”洛白画压下乱跳的心,转头看向容澈,“师哥怎么突然来我这里了?”
容澈目光从洛白画略有凌乱的长发看到床上,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是这样,”他在小桌旁的凳子上落座,将折扇收起一半,“铸剑坊给新入门弟子的剑已经打造好了,我来提醒你,记得今日带着你峰内那两位去领。”
洛白画没成想容澈还坐下了,努力保持着平静点头:“好。”
“谢怀燃和宋云初呢?”提到弟子,容澈饶有兴致地问,“我怎么没看到他们?”
“在偏殿。”
洛白画脸不红心不跳地糊弄过去。
其中一个在偏殿,怎么不算在偏殿呢?
“喔,”容澈又顺口问,“谢怀燃这些天安分吗?没有冒犯你吧?”
“……”
洛白画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