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谢怀燃,然而对方亲他几秒就会继续说正事,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正想着,谢怀燃又亲过来。
这次,亲的要久一点。
“我不会让你等太久,”换气的间隙,谢怀燃轻声说,“小画不需要记住我是魔族,也不需要记住我要做的事情。”
“什么……”洛白画被亲到有点晕,好一阵儿才接上后半句话,“都不需要记住?”
“你只需要记住我是你的徒弟,是在收徒大典上没有被检测出魔族血脉的普通人。”谢怀燃在洛白画的唇上一下一下哄着亲,“和我在一起不需要有任何压力。”
“也不是没有压力……”洛白画嗓音紧巴巴的,“你师叔古板,不让师徒恋……”
他眼眶都被亲昵到有些湿润,急喘了几口气后才道:“他那边,我会解决。”
洛白画不习惯直白地说“喜欢”和“爱”,这已经是他比较明晰的表达了。
他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谢怀燃哄好了,热着脸又补充:“你不许瞒着我做危险的事情。”
在谢怀燃眼中,这和承认相恋没有任何区别。
少年瞳孔轻轻缩了一下,心底的喜悦几乎要翻腾而出。
他喉结缓慢滚动,伸出手,在洛白画有些红润的唇上按了按。
“小画,”谢怀燃道,“我又想起来,你还需要记住一些事情。”
“什么?”洛白画眨了一下眼。
谢怀燃没有再凑近亲洛白画,而是拉过洛白画的手,虔诚在指尖落下轻柔的蹭吻。
“你要记住,我永远忠诚于你。”
谢怀燃一字一句,说得缓慢而郑重。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也不会做会让我离开你的事情。”
“还有——”
“我永远会超越本能地爱你。”
从赌场离开时,洛白画整个人都是烫的。
被夜风一吹,他才逐渐冷静下来,看着他和谢怀燃紧紧牵着的手,有些恍惚。
等等。
不太对。
本来打算借谢怀燃骗他的事情小发雷霆的,怎么反而……
被亲了,还被谢怀燃过于认真的告白哄好了。
洛白画缓下脚步,瞪了谢怀燃一眼。
谢怀燃从来不会错过洛白画的目光,侧过脸来看洛白画,笑问:“师尊怎么了?”
洛白画手指一紧,脸上的温度更加降不下去。
之前经常不叫师尊,现在光明正大地牵着手了,倒是叫上了。
就那么追求禁忌感吗!
“没什么。”洛白画装作什么都没有想,加快脚步,走到了谢怀燃身前半步的位置。
到了夜晚,黎阳城庄比傍晚时看起来更加有烟火气息,商铺林立,琳琅满目。
然而,仔细看去,还是能每隔一段路便找到一处门扉紧闭的房屋。
按照周魏的说法,受到妖魔影响的人们都学会安分地待在家中了,剩下的是还不知事态严重的。
洛白画一路走向先前约定见面的位置。
中途谢怀燃松开手,落后了几步,很快又追上来,手中多了一对品质上好的玉耳坠。
耳坠中间镶着小巧的圆润玉珠,由边缘的透冰过渡到中央的淡青色,玉珠之下是闪着碎光的细链,连结着另一颗圆玉。
淡青色冰玉晃到眼前时,洛白画停下了脚步。
他的耳朵上传来被碰到的触感。
“以前没有问,师尊是怎么戴上耳坠的?”谢怀燃的声音轻而低地响起,抚过耳垂正中的耳洞,“痛吗?”
洛白画很小幅度地摇头,含糊回答:“随手戴上的,不痛。”
谢怀燃没有再追问,浓郁深邃的眉眼微微低垂。
“别动。”他温声道,挡住身旁熙攘的人群,将洛白画护在了不会被别人碰到的一隅。
须臾,修长分明的手指摘下了洛白画原本戴着的白玉耳坠。
洛白画的耳垂上轻了一瞬,一道凉丝丝的触感紧接着贴了上来。
谢怀燃面色认真,细致地为洛白画戴好了新的玉耳坠。
相比起先前的透白玉,现在的耳坠要轻一些,却更精致。
中间的那一抹淡青色与洛白画格外相配,衬得他更加清隽而淡然。
“真好看。”谢怀燃弯起眉眼,“等解决了邪祟,我们再在黎阳城庄留一段时间,我把合眼缘的首饰都买给师尊。”
洛白画抬眸,视线撞上谢怀燃的目光,在对方的眼底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心跳一点点快起来。
“喔,”洛白画忍着脸热,应下来,“你喜欢的话,留一段时间也可以。”
身旁的高大树木蓦地落下一片树叶,擦过他的发尾。
洛白画没办法一直被谢怀燃盯着看,耳尖开始发红。
他低着眼睫轻扯对方的衣袖,脚步微动:“走吧。”
他们到达周家酒楼时,比预先设定的时间早了两刻钟还要多。
大堂中坐着的周魏看到洛白画便站了起来,搓着手:“仙君,这里人多眼杂,我们去楼上的房间吧。”
房间在第四层。
很宽敞,又干净整洁,洛白画和谢怀燃一起在桌旁落座。